于是赫牧云只能自己舔着伤口,不断往更深处的痛苦,下沉。
再次回来的澹台烬海看着海面无言。
他知道赫牧云需要的是独处,便也没有做其他什么,就再次回到宫里了。
澹台烬海刚坐下来,季司深就虚弱的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蓝色的双眸,都格外的暗淡,已经看不出来他原本的瞳色了。
他的发色,更是只有发尖一点点的蓝色,就好像是油尽灯枯,奄奄一息之体一样。
澹台烬海的一时间心脏都揪的厉害,见季司深睁开眼睛想要起来,便过去扶起了小鲛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身上比之前还要冷一些。
澹台烬海垂眸,指尖拨动着季司深脖子后的长发,露出那整块伤口来,已经是触目惊心的程度了。
澹台烬海已经包扎过了,但血渍已经极快的渗透了缠绕的绷带。
是……蓝色的?
之前他没记错的话,还是和他一样是红色的。
澹台烬海有些担心,但想着鲛人本就和人类不同,如果是蓝色的血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可在这之前,还是红色的。
澹台烬海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他脖子上的东西被取掉了,他在慢慢恢复他原本鲛人的样子呢。
澹台烬海看向季司深的双腿,小鲛人的尾巴,会不会也能很快的就回来呢?
怀里的人很不安,看上去很……疼,一直在他的肩窝蹭,极小的声音哼哼着,跟小猫儿似的。
“疼吗?”
季司深完全靠在澹台烬海的肩上,点头又摇头又点头又摇头的。
“疼就喊出来。”
季司深闭着眼睛,虚弱的在澹台烬海脖子又蹭了一下,似乎并不想喊出来,他知道他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