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的是陆辑尘。一招以退为进,玩的让人猝不及防。
……
陆辑尘直接回府:“夫人在哪里?”
“水榭小……”可二爷已经不见了?出什么事了?
……
秋平觉得皇宫封禁,三门全开定是大事,但宫里的消息还没有出来:“夫……”
陆辑尘直接让人下去,看到之念目光看过来的一刻,才敢浑身无力的软在座位上,手掌微抖的倒出两……
林之念见状急忙坐过去,帮他倒出来,水蓝色的袖子落在桌面上,指腹带着药粒抹入他口中,端了水给他喂下去。
她以为再见,他身后必然跟着御林军。
陆辑尘唇畔还有她手指的温度,忍不住想像小时候一样靠过去,汲取力量,但他到底大了,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多年前一样脆弱,倔强的撑着身体坐好,男人和男孩……
林之念揽住他,把他头靠在自己肩上。人不大,脸挺薄,生病了躺一躺哪有那么多包袱:“怎么了?”三重门全开迎皇子,说明周启认下了他,发生什么事了,反而病了,他已多年没有发过病了。
陆辑尘靠在她怀里,来时的困扰、担忧,隐隐的荒诞,在她气息安抚下慢慢平静。
他也知道他是男人,很想有骨气的坐起来,却迟迟不想有后续。只是她落在他背上的手,让他知道,她已经不能像他幼时一样完全环住他了。
林之念见他不说,也不催促,陪着他静静的坐着,他发病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
“皇上说……我是他要找的儿子。”
林之念的手象征性顿了一下:“……嗯……”
“你不惊讶?”
“刚才秋平说三重宫门开,你又这个样子,猜到了,你和皇后丢失的孩子年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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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认。”陆辑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林之念真怔了一瞬,这点没有猜到……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从八岁起养在身边的人,在面对皇权的诱惑时回到她身边。
陆辑尘靠着她,心神一点点缓解,看着水榭外飘摇的竹林忍不住苦笑:“之念,你知道多荒谬吗,我看到苏老学士哭的时候浑身发冷……”
林之念这次没有纠正他的叫法,他不安的时候,也会乱喊人:“……”
“我接手禁军后……与属下拆解过景夏平原内的各大势力,景夏身为大周六大粮仓之一,固守汴京之地,按说景夏丰收,可养活大周五十万大军。”
“可实际景夏平原地区收粮不足养活一万大军,其中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在苏家、王家、周家、司马家手里,百万民众没有土地,只能依附几大家族贩卖己身,不说这些……”
从不被当人的阶层说了也无意:“其中苏家位置居外,土地又在水源之上,位置最佳,只要拿下苏家,从水源上遏制另四大家族,五年内,景夏平原困境可解除,百万佃户成为良民,重新休养生息……”兵强马壮。
林之念点点头,但这是建立在苏家没有皇外孙的基础上,势力自然剥落,剩下的人捡漏。
如果有意铲除苏家,他试试,剩下的所有势力会瞬间团结起来,先干掉陆辑尘。
“可现在却告诉我——我是苏家外孙,苏大人哭的时候,也是那样慈爱的一个人,我却要动他?那么皇后娘娘呢?皇后那样重权的人,看着她儿子对她父族出手——她会不会后悔带我回去?”他甚至没敢见皇后娘娘,没给永康拦住他的机会。
“之念,这就是你说的‘背叛’的重量……”他还没有接触,就看到其张开的獠牙。
祭一族之安逸还万民之永康。是真正的举刀落下,斩除根本!
“想多了,你要真做了,不出三年,就得辛苦我给你收尸,你要的这种层次的变革,不能从上而下。”强如岳将军,张丞相,王丞相哪个成功了:“你外祖父就是你外祖父,你慈祥的外祖父,你若动手,除了亲者痛仇者快,什么也得不到,这种事一定要等着他们的权利自然脱落,而且只能有两次,多了,一样给你收尸。你看你父皇……”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