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税还真不能找石队长收,不然就乱套了,还是得去找陈管家。”
“陈管家,陈管家,他又不在大院子里,这大太阳的,你让我上哪儿找去啊?”
牛公子气得把那本本一扔,发起脾气来。
庄龙赶忙上前,陪着笑脸说:
“刚才我们不是去问了嘛,陈管家在垌口监工呢,咱们去那儿吧。”
“嘿哟,走走走,赶紧带路,我今天就不信收不到钱!”
冤有头债有主,这治安税都是陈管家帮忙代扣的,牛公子也没辙,只能懊恼地甩甩袖子,大步向前。
庄龙捡起账本,紧紧跟在牛公子身后。
其实这次去,就算见到了陈管家,那也肯定收不到税呀,时间还没到呢,谁会提前交税呢?
明知道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但庄龙还是得去呀。谁让这是牛镇长的吩咐呢,牛镇长就是想让牛公子吃点苦头,省得他整天只知道回家要钱。
石宽可不知道牛公子身上没钱了,还以为他改邪归正,找了个正经差事干呢。他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心里犯嘀咕:为啥官府能收老百姓的税,老百姓就只能老老实实交钱呢?
再看那牛公子,心情烦躁地到了垌口的田间,倒是看到不少人,可就是没有陈管家的影子,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回到家,看到牛镇长半躺在洋沙发上,双脚搁在茶几上,晃来晃去的,牛公子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大声嚷嚷道:
“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还有那么多钱,就是不给我用,难道要带到地府去吗?”
平常牛公子可不敢这么说话,牛镇长听了,气得够呛,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扶手上,“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哆嗦着骂道:
“你个不孝子,我的钱就算烂在那里,也不会给你用,你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老子的钱儿子用,天经地义,你不给我用就是天理难容!”
这牛公子想钱都快想疯了,刚才还白跑了一趟,肚子里的气就像火山一样,“砰”的一下就爆发!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牛镇长推倒在沙发上,伸手就去掏兜。
“你想干啥?反了你啦?”
牛镇长虽然被推倒,可毕竟是当爹的,哪能怕儿子呀,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你敢打我?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牛公子也不含糊,挥手就还了回去,俩人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正在房间里午睡的牛夫人,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赶紧爬起来。一出房门,看到这俩父子的样子,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啊,庄龙你们快来呀,要出人命啦!我的天呐,这是作了啥孽呀,你们俩咋自己先打起来啦!”
这俩父子都憋着一肚子气呢,谁也不肯服软,牛夫人叫得越响,他们打得就越凶。
等庄龙他们赶来的时候,牛镇长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鼻子也流血了。牛公子也没好到哪儿去,左边脸上被抓了三道长长的血印子,鞋子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众人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可他俩还是气喘吁吁的,互相瞪着对方,活脱脱就是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