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好奇，自己心中到底恐惧的是什么。
片刻后，恐惧被放大，空旷的训练场里一股杀机赫然凝聚。
高处，在铁架子上摇晃着一双大白腿的南镜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俏脸一瞬紧张。
刚想提醒小心，没想季寻反应更快。
他一个回旋踢。
“咚”的一声闷响。
精准而巧妙地破解了那个偷袭影子的致命杀招。
南镜眨了眨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感慨道：“他的感知变得好强啊”
季寻一脚踹飞了身后那个家伙，心中已经有了评估：力量敏捷果然还是我之前进来时候的水准吗。
这几天他在高强度的刷怪的同时，也让“意”和“气机感知”的熟练度拔高了好几个台阶。
刚才那一下提前感知到了敌人，这才轻松拿捏。
不过季寻也看出来了，这影子完全没有正面较量的磊落。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和自己平日的性格可不太一样。
对面，那个灰色人影倒退十数米，抵消了那股劲道之后，就站在了那里。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季寻瞳孔微微一缩。
影子也打量着他。
它脸上的笑容邪魅而诡谲，那拉扯到嘴角的弧度流露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暴虐和疯狂。
季寻看着很熟悉，心中呢喃道：“恶魔人格吗不对，准确的说是，不能被理智控制的那些负面情绪具现出的怪物。”
他之前还很疑惑，自己连生死都能看得很淡，倒底会恐惧什么。
这个秘境给了他答案。
“所以，我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恐惧我无法主宰的意志把自己扭曲成怪物？”
季寻已然恍然。
原来藏在心底的恐惧是自己。
如果自己的这意志无法主宰自己，任由它变成怪物，这种人生对他来说，确实没有意义。
季寻感知到了自己内心恐惧的躁动，依旧很淡定。
恐惧对他来说，从来都是最弱小的情绪之一。
他仔细观察着，想着“高级影子”应该会很棘手，或许会一些自己不会的
正想着对方会有什么手段的时候，突然就看着对面的影子身体猛然拔高，转眼就兽化成了狼人形态。
季寻微微抬眉：“果然是我不会的吗.”
他现在受到猩红污染，血瘟疫压制了狼人变身的能力。
但影子却能。
正想着，“啪”一声，双眼冒着红光的狼人已然冲了过来。
速度之快，季寻霸体刚凝聚的瞬间，狼爪就出现在胸口。
霸体与霸体触碰的瞬间，炸裂出了一声敲钟般的金属闷响。
坚硬的水泥地面也如遭重击，顷刻龟裂出了大片蛛网裂痕。
“咚！”
两道身影交手一瞬间，立刻就化作了两道残影，在偌大的训练场里鬼魅般碰撞了起来。
季寻也才意识到了“高级影子”的棘手。
如果不是这几天吸收了大量的超凡特性，属性暴涨了一大截。
否则怕是刚才那一个照面，就会被变身的自己属性碾压。
甚至重创。
不过即便身体属性已经达到了身体满溢的程度，可比狼人状态的影子还差了一些。
好在各种武技和魔神秘法都熟练度这几天都有大幅提升，勉强能以技压力。
季寻就和狼人影子恶战了起来。
之前杀过初级和中级影子，他已经知道，对方熟悉自己的一切武技。
他能想到的一切，影子几乎都能想到。
且更手段阴毒。
季寻也算是领教了自己歹毒的一面。
但凡是能伤人的手段，影子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很多武技，季寻自己都从来没想过能用得如此毒辣。
这种战斗不仅体力耗费巨甚，连心绪也半点放松不得。
每时每刻都要思考影子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恶魔人格”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它不会有任何负担。
影子会不惜代价地使用「不死咒」恢复，这依旧成了季寻最头疼的问题。
不过季寻也有利好。
他吸收了太多的腐败血媒，正愁没法消耗。
而且血瘟疫污染本让他本就获得了吸血鬼部分恢复能力。
这场恶战从一开始双方都没有快速结束战斗的开始，就注定了会持续很久。
偌大的训练室里，像是雷雨夜，雷鸣般的震响不绝于耳。
启迪也不停地刷新着。
「格斗熟练度331，你已进阶为‘大师级格斗技巧’」
「战斗领悟‘浮空连踢’熟练度21」
「你捕捉到了‘罡气禁牢’破绽，熟练度17」
「战斗领悟，‘御流·崩’熟练度14」
和之前两场和影子的战斗一样，和自己的战斗，季寻的技能熟练度暴涨。
他不仅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短板，对武技的理解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自己同时在修炼，然后所有感悟都汇聚在本体上。
危险而奇妙的体验。
“碰！”
“碰！”
“碰！”
房间里两人打得非常激烈。
顶上的钢架上，南镜也看得目不转睛。
这丸子头小姐这才发现，很久没见的朋友，已经变得如此厉害了。
层出不穷的手段，即便是她如今的眼界，看得都瞠目结舌。
这一战从最初有这个旁观者的时候，就注定了季寻不会死。
不过有外人干预，奖励会少很多。
所以南镜也听了季寻的嘱托，一直没有出手。
她就这样看着。
看着季寻和自己的影子打了足足两个小时。
双方都是暴食呼吸法，拥有远超同阶的咒力量和回复能力。
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从头到尾的恶战。
南镜也看出来了，季寻是在借着这个机会窥探自己的破绽弱点，领悟新的东西。
战斗越打，季寻的技巧熟练度就越高。
而某一刻，战斗的拐点出现了。
突然间，启迪刷新：「战斗领悟，引天神陨熟练度14，你领悟了神通‘天灾·地鸣’！」
那一刹，季寻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异色：“成了！”
实战才是武技提升最好的捷径。
宫武就说过自己绝大部分绝技的领悟，都是一次次死实战的偶然。
果然！
这番话此刻应验了。
之前一直没能入门的神通残卷天灾·地鸣，在这种高强度的恶战中，机缘巧合就抓住了那一瞬的灵感。
季寻不惜耗费了一些寿命也把战斗拖到现在。
就是等这个机会。
他等到了！
“哈哈哈”
季寻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
影子会一些他不会的，同样的，他想杀掉影子，也得用一些对方不会的。
这新得到的地鸣神通，就再合适不过。
就是领悟的瞬间，季寻一拳轰向了影子。
满眼暴戾的影子依旧沉浸在那种疯狂的战斗状态中。
它还以为和之前一样，想着哪怕是硬抗一击，也能瞬间恢复。
甚至不管伤势，想要以伤换伤。
然而没想到是，季寻这一拳轰出，拳头上萦绕的那股诡异的引力骤然炸裂开来。
击打在空气中，仿佛打碎了一块透明玻璃，竟然看到虚空都龟裂起了丝丝白光裂纹。
“霸拳·地鸣！”
季寻看着影子果然上当，神色猛然一凛，拳头上蓄积的引力火山喷发般爆出。
“咔！”
地震事山崩的裂痕声，震人心魂。
那影子瞠目结舌，看着也是没想到季寻会打出这样它无法理解的一拳。
但想要反应闪避，已经晚了。
这一拳力道不仅仅覆盖在拳面上，还有附近一大片空间，都同时被打碎了。
胜负就在这一瞬间便分了出来。
神通级别的武技引动了天灾法则，真如镜子被打碎，镜子里的影子也四分五裂。
干掉了？
不对！
然而没等季寻松一口气，他猛然感知到了自己的影子里，瞬间出现了一道“气”！
“没死！”
季寻瞳孔猛缩。
虽然不知道影子用了什么秘法躲开了刚才那致命一击。
但从他领悟地鸣的那一刻起，这高级影子再如何挣扎，都已经没了胜算。
何况季寻也根本不给它发难的机会。
毫不犹豫地再次轰出一拳，连带着那“气”所在的虚空，一并打成了碎片。
第二次击杀，启迪这才提示了出来：「击杀‘高级镜像复制体’，获得专属秘法‘小丑的影子戏法1’」
“咦”
季寻接连两拳地鸣，耗干了刚蓄积的大半咒力。
刚想喘息两口缓解一下心脏的压力，可转眼看着启迪和尸体上的册子却突然神情一亮。
一声轻咦。
小丑的影子戏法
详解：joker职业序列专属天赋能力；使用后凝聚一具可共享感知和部分能力的暗影分身；影子可叠加本体百分百感知、领悟、修炼进度；附带技能[影子替身]，豁免致命一击；
“竟然是专属秘法？”
季寻看着也愣了一瞬。
他虽然之前就觉得击杀高级影子会带来很高的回报。
却没想到得到了joker的专属秘法。
“所以，刚才那影子躲过致命一击，就是使用的这替身能力？”
季寻看了看秘法介绍，目光微微凝滞。
这.保命神技啊！
而且季寻还看到了另外一个重点：影子可以叠加百分百感悟？
“也就是说，我日后可以让影子修炼，自己做其他的了？又或者同时修炼，双倍效果？还是11大于2？”
季寻不知道这秘法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
但无论怎么说，这对现在掌握了多门魔神秘法的他来说，正好！
之前还觉得要学的东西太多，分身乏术，现在影子可以一起修行参悟。
妥妥专属神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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