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子高桓的住处内。
“本宫与肖铭喝酒时,你们可曾查出了什么?”高桓坐在椅子上,没了与肖铭相处时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
实际上,这次到庐州查案是高桓自己请命的,他想要见一见肖定方的嫡长子,这个强势弹压三世家夺权行动的少主。
最重要的,他想要看看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同龄人,是否配得上与自己相提并论。
“殿下,查过了,那些死尸保存的完好,确实是汤景的手笔。”杨庸谨小慎微的回道;
“这我能不知道吗?我问你的是汤景那些人是怎么死的。”高桓有些不耐烦。
“从他们的死状基本可以确定是被毒死的,而且……手下的人从他们身上提取出了最起码十几种剧毒之物,都是针对修行者的。”
话说到一半杨庸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十几种毒物没有一点互相抵消,反而愈发猛烈。”
“好家伙,肖铭手够狠的……”高桓听罢杨庸的描述,也是有些头皮发麻,随后问道:“王玄那边的情况如何?”
“这倒是不知,自我们到此后,他就一直没回讯息,我怕州牧府附近有肖家的眼线,也就没有派下面的人过去。”
“嗯,你做得对。明天,明天再带他回京。”
……
次日,已经调查过庐阳王府死尸的高桓只是象征性的派人又去装模作样一番,随后就草草下了结论:
这些人都是祸乱东南的三世家杀的,与大济忠良肖大少无关,更与肖家无关。
对于这个结论,肖铭丝毫不意外,但还是在太子宣布结案的当场高呼万岁,声泪俱下的感谢皇家还自己一个清白的名声。
“肖卿家,不知这王州牧现在何处啊?”
高桓没心思陪着肖铭演戏,直接问道。而肖铭却若有所思的抬起头道:“在三家作乱之前我曾去拜访过王大人一次,近些日子想必还是在州牧府里吧。”
“既如此,我奉父皇旨意,此行顺道接他回京,可否带我去一趟。”高桓面带笑容的朝着肖铭说道;
“愿为殿下排忧解难。”
肖铭十分干脆的答应了这件事情,随后便带着太子与钦差到达了州牧的府邸,当着他们的面敲了敲府邸的大门。
咚咚咚!
“王大人,太子殿下与钦差大人特地到此看你来了!”肖铭高声嚷道;
一阵沉默过后,门内并没有声音传来,高桓与肖铭面面相觑。
咚咚咚!
“府里的,若是王大人不在,于礼也当出来迎接,岂有怠慢太子之礼?!”又是一声嚷出,门内仍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肖铭二话不说,就要敲第三次门,却不料不小心被身后的侍卫撞了一下,整个人趴到了门上。
吱呀~
这一下,居然将州牧府的大门撞开了。
扑面而来的尸臭差点将杨庸熏吐,满地的尸体将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高桓不敢置信的看向肖铭。
“你……”高桓下意识就要出言质问,不料被肖铭抢先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肖铭冲击府邸内,一脸悲愤的朝天怒吼道:“究竟是何方贼子,连如此忠良都不放过!有什么能耐你冲我来,为何要伤害王大人!!!”
此时,肖家护卫跌跌撞撞的从门外冲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主,三日前押送乱臣的队伍路上遭遇山洪,魏明生趁乱挣脱束缚跑了,方向正是往庐州而来!”
一切都是那么凑巧,魏明生逃跑,州牧府被灭门,两件事情的联系显而易见。
“废物!这么多人押送一个魏明生,还让他脱逃,害得王大人无辜遭祸,你、你们……”
肖铭作势急火攻心要倒,众人见状慌忙去扶。
哪料肖铭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立马就痛哭流涕,随后便拖着虚弱的身体,在众人的搀扶下对着高桓说道:
“王大人乃是国之栋梁,此次无辜遭祸全因臣而起,臣愧悔难当,全听凭太子殿下处置。”
高桓站在肖铭身前,满眼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个同龄人,心中已然是一团乱麻。
‘好一个肖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