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出这种问题，就是为了见教主吗？还真是损啊，连我都差点栽在你这个问题上了。”
主教叹了口气，心中也在感叹，信徒们为了见教主一面，还真是拼命，连这种问题都能想得出来。
他们之后是不是该新立一个规矩，比如说无法回答的问题不准问？
两人走在路上，江然随口问道：“在你心中，教主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就是行走在世间的神，越是与他接触，越是能感觉到这一点！”
主教再次做出了那标志性的祈祷动作，江然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崇拜与相信，眼前的主教真的是一名信徒，而并不是因为工资来当主教的工作人员。
“他几乎无所不知，几乎无所不能，老天！很多人认为教主盛传的能力是虚假的，但实则不然！只有亲眼见识过教主能力的人，才能明白他就是神！”
这家伙果然还是有点追求的，行走在世间的神？做梦嘛，变得牛逼哄哄一点似乎也不是不行。
“到了。”
江然跟着大主教来到内部的房间，只看到桌后坐着一个正在品茶的男人，可是当那男人看到江然的一瞬间，瞳孔却猛然收缩！
这也瞬间让江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人认识他！而且不仅仅只是单纯的认识，不然不可能一见到他就这么大的反应！
当然，所谓的“大反应”也只是在江然眼中，至少主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杨开旭也很快收敛住了自己的表情。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主教略微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而且江然给他的表现也并不像是一个见到教主的小迷弟，这是当然，江然对这位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教主可没有任何信仰可言。
“你不是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吗。”杨开旭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那我就给你这个答案。”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手交叉，用手背托住下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一座教堂在更换所有部件之后，它还是原来的教堂吗？我的回答——是。”
主教没有想到教主会这么回答，因为他最开始也是这么回答江然的，不过却在悖论中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江然没有立即出口反驳杨开旭，他想听听对方之后是怎么解释的。
“建筑并不仅仅只是一堆泥土石块，它们有着自己的意义，教堂是承载神的灵物，所以无论它更换再多的部件，哪怕是原地推倒，重新建一所新的教堂——”
“只要它承载的‘神’没有变，只要依旧还有信徒来这里祈祷，把它视作‘神’的象征，它就依然还是那所教堂，并不会因为部件的改变而改变。”
“就像是一个人。”杨开旭抬起右手，“假如给你换一套身躯，从这一个世界到那一个世界，你难道就变成一个新的人了吗？”
换一套身躯，从这一个世界到那一个世界？
江然眸子一沉，这说的不正是他吗？不，也许不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