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重压抑。
哭声熏染得林小慧都跟着流泪。
虞梨也心里难受得发紧,江珠珠却没有哭,她站在路中间,直直地看着前方。
直到一辆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一群身穿军绿色服装的人。
江连长的遗体被抬下来。
陆观山亲自走在最前面,捧着他的遗物……
哭声瞬间此起彼伏,撕心裂肺!
虽然江家只剩了江珠珠,可亲戚们都来了。
“小江!小江!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
“江源!你睁开眼看看啊,珠珠还在啊,你妹妹只剩了你啊!”
……虞梨跟陆观山眼神交汇一秒,便都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但眼眶里瞬间泛着泪。
江珠珠看到那被红色旗帜盖着的人,她飞奔过去,握住他的手!
“哥哥!我作业写完了!我考上大学了!你起来,看看我的通知书!”
“哥哥,我学的武器制造!我会给你造出最厉害的武器!”
“你不要珠珠了吗?!连你也不要珠珠了吗?!”
江珠珠一滴泪都没有掉,她死死地抱住江连长的遗体,一字一句地对着他喊。
“我会给你报仇的!我江珠珠,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江源的后事安排好,江珠珠仍旧没有哭。
她陪在舅舅彭教授家里,仿佛没有发生过追悼会的事情,她的哥哥只是在打仗,但终究会回来的。
虞梨心里暗暗觉得,这女孩不哭不闹,但心里的创伤往往是最严重的,只怕有一天会出事。
但这种事,别人做什么效果都不大,必须得她自己走出去。
作为旁观者,他们只能尽可能地安慰她。
陆观山办完江源的后事,又要去军事部门开会。
虞梨就在楼下车里等着他。
这个时候,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是平安的,就算等太久,心里也是安稳的。
但因为江源的事情,那种悲伤与沉重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想起来就让人害怕。
良久,外头又开始下雪。
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军部大楼里走出来。
他坐进车里,两人才开始真正地看着对方。
虞梨发现自己好想哭,又开心的想笑。
但最后还是哭了。
陆观山心里也无比沉重,他一把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嗓音艰涩:“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他们遭受着最大的危险,却还要对家人道歉,说陪伴的不够。
虞梨抬头贪婪地看着他的脸:“不要这样说,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对得起任何人,值得最好的爱!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陆观山想说什么,却觉得语言是那么地苍白。
他扣着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
车外,大雪纷飞,进入严冬,年关将至。
车内,他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吻得不能呼吸。
吻着吻着,两人都落泪了。
好想就这样用力活着,用力地爱,才配得上所有的血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