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觉得潘暖暖有这个下场,是怪我?”
“涟漪,不是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郑馨小声说道。
“可是我进屋后看你们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涟漪的声音高了一些,然后直视两人,继续说道:
“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还不知道吗?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两个,我不给潘暖暖借粮食,我就应该死吗?是我让她算计我,将我推下深沟,让我等死的吗?
如果当时不是赵景程看到了,今天就轮到你们给我烧黄纸了,而且我的死还会被当成是意外处理!
我想过她会对我使绊子,却没想到她狠毒到要我的性命!干坏事被发现,她畏罪潜逃,拒不接受组织处理,难道也是我教唆的吗?
你们知道当时我躺在深坑底下的无助和绝望吗?你们去那个深坑看过吗?我流的血还在那块石头上没淡呢!
现在她死了,错的就成了我吗?她潘暖暖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抹杀她杀人未遂后潜逃的罪责!”
涟漪的脸色很差,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高了几分,她是说给两个女知青听,也是说给隔壁的男知青们听,她不吃这一套,也不想被道德绑架。
“你们觉得潘暖暖死了,所以同情她的遭遇,我也觉得她罪不至死,只要回来认错,最多就是被送去农场改造,怎么也比丢了性命强。”
王秀芬和郑馨给涟漪说的满脸通红,也意识到她们自己想偏差了。
“涟漪,你别生气,我们虽然同情潘暖暖,却不认为这是你的错,只是赵栓子的死,可能会让赵大队长迁怒你。”
王秀芬立即说道。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涟漪皱眉说道。
“潘暖暖害你不成,又被人当场撞破,所以就跑了,很大可能是去找赵栓子求助,对方应该是同意帮忙,就将她隐藏在山林中了,结果却遇到黑熊觅食,所以才会双双丧命。
潘暖暖已经死了,那个赵大队长又不是善茬,肯定会找你的麻烦,虽然有些牵强,可是他若是硬要将丧子之痛转嫁到你头上怎么办?”
王秀芬毕竟比两人早到红旗公社,她比较了解赵奋斗的为人。
在整个红旗公社,赵姓是大姓,而赵奋斗早年念过几天书,算是公社里少有的文化人,被推上大队长的位置这么多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涟漪这才假装卸去了气势,然后坐在炕沿上,有些沮丧的说道:
“我真是倒霉,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弄得我像加害者似的。”
这次王秀芬和郑馨也跟着叹息,毕竟涟漪说的是实话。
“吴知青,你在吗?”
门口传来一道男声,涟漪听出来是赵景程的声音,她就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在,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我猎的一只野兔,算是抵换你给的饼子,你看够不够?”
说着将一只深棕色的兔子,递给了涟漪。
“行,没问题。”
涟漪接过兔子,这才问道。
“听说你们打猎遇到熊瞎子,你没事吧?我早晨去镇上的邮局拿包裹,也是回来才听说的。”
“我没事,我经常在山里找吃的,打不过跑还是能办到的,只是你们知青点的陈知青有些倒霉,另外...我们意外发现了潘知青和赵栓子的尸首,已经报告给镇子上的公安了。
赵大队长有些受不住,出了公安局就晕了过去,这会儿和其他伤员都在镇子上的医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