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说起了这次b之事,四爷靠在浴桶边上,由着桐桐给他洗头,只道:“除了郭文振,一个没留。”
这是说对公的处置上。
林雨桐的手一顿,微微有些惊讶:“都不可留?”
“反复无常,留着反倒是麻烦。”他这么说着,却又叹,“郭文振进士出身,人机变”
是说一看风向不对了,立马投奔过来。
林雨桐就问说:“这人能用?”
“能用。”四爷睁开眼睛:“修整之后,咱们启程,往燕京去。”
对四爷而言,大概是到了那里,才算是真的到家了。
林雨桐应了,“也没多少东西,说走就能走的。如今是这官员的异地任用,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嗯!四爷对这个心里有数,又问桐桐说:“郑家的老太爷没从南边回来?”
没有!
四爷便不说话了,如今占了两省,不管是金国还是南宋,都得开始重视了。
这不,澡还没洗完呢,完颜康就来了。
他在书房里踱步,焦急的等着。四爷的头发还是湿的,就那么披着过去,叫完颜康坐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都听说了,你做的不错。”
出了两个挑事的案子,金人和宋人之间,永远停歇不下来一般。完颜康没问是非,先一人给了一顿板子,之后才问案。占理的给了银子赐了田地安抚情绪,没理的叫拿钱赎人或是罚做苦力,叫去修河堤去。
这先打板子,便是防止人家说什么偏向这个打击那个,这是战时采取的果断措施。知道这么着必然是有人蒙冤了,所以,该赏的重赏,叫对方去掉心中的怨气。该罚的却不算是往死了重罚,只要不下死手,这些人也不敢再继续闹腾。
他把一个稳字做的极妥当。
完颜康这会子却不想听他夸,只急忙道:“朝廷派了亲使,前来宣诏了。”
这个诏书四爷不用看都知道是干啥的?
第一,先是册封,把自己册封的顶顶好,给予极大的看中。
第二,叫自己去京城见驾。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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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跟自己当初对年羹尧那一套是一样的,一块一块的扔肉骨头,直叫你受不了诱『惑』入了陷阱。这一进去,可就是人头落地。
都是玩老的套路,对他自然是没什么用的。完颜康着急,那是因为这个亲使,只怕是完颜洪烈。
他这么问,完颜康就泄气:“是!是我父王要来。”说着,就直皱眉,“父王他只怕真是无路可走了。”
这次要是无功而返,他回去最好的结局便是圈禁。
那这也难怪完颜康会着急。
四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坐下说。”
完颜康哪里能坐踏实,过去坐下来屁股都像是按了钉子似的,“先生,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的”他是没想到,这b之事,解决的这么迅速,朝廷册封的公,面对蒙古人的时候还能一战,怎么面对这边,全无一战之力。
不过想想也确实叫人叹气,蒙古是异族,不管是对汉人还是对金人而言,都一样。面对蒙古人,大家还能做到抗争。但面对这边,谁抵抗?
snn的境况如今传出去了,什么神仙粮种,免费发种,高产耐旱。什么修建河堤,开渠修水利。什么不杀金人,更不杀汉人,一视同仁待百姓。街上还有一些顺口溜,在一群乞丐的嘴里来回的传唱。
结果,人没打去,却攻心成功。
据说去了之后,很少有攻城略地的,晚上的城门,被人从里面偷偷的打开了。所以,顺利极了。
他们到了地方,是开粮仓放粮,是尊请各大户赴宴,许下攻下下一城的时候给予了利益。这就叫人想不到反对他们的理由。而蒙古呢?别管是粮食还是金银珠宝,也别管是物件还是人口,就没有他们不抢的。
所以,这边去了,开城门迎接的礼遇。便是才占了地方便要对蒙,也都能做到上下一心,将蒙古人抵挡于外。
下一步会如何暂且不知道,许是一两年来不急于动。这两地把稳了以图之后也有可能。
但是他站稳了,自己便真就不是什么小王爷了。
赵畇之名,如今已经传出去了,他是主,自己是臣。这个从属关系,得明确。
因此,他深吸一口气,便起身跪下:“主公,当初答应臣的。”
四爷起身扶他起来:“答应你的,自然是算数的。”
完颜康认真的看四爷:“真愿意我父王留下来?”
“真的。”四爷没有拒绝,留下一个人很容易,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大事。只是完颜康未免太乐观,这完颜洪烈愿意不愿意留下来,这还两说呢。
但他事先没提,不是藏着心眼,实在是对完颜洪烈这人拿不准。他甚至都想,万一完颜洪烈不走的前提是要包惜弱,我看你完颜康怎么办?
等送走了人,他回去给林雨桐也是这么说的:“先等人来了吧,来了之后咱再说。”
林雨桐:“”她觉得四爷那种想法的可能『性』很大,以完颜洪烈的执着程度,真是拿什么换包惜弱大概都会舍得的。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才真真是热闹的很了。
好吧!她现在已经感觉到寨子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
晚上四爷又找了几个人来,都是耋耄之龄的老人,请他们过来,就是问问他们肚子里知道的关于当地的一些情况,比如当天晚上就说起了单州,说那里之前种植水稻云云。
林雨桐把这记在心里,等人走了就问四爷说:“该不是大米?”
四爷点头,就是那里。那里种植稻谷的历史可追朔到汉代。但到底是不成规模。如今就是要做出点事来,叫人家看看,这北地在自家的治理下,丝毫不比南边弱。
你有丝绸,我们今年就有棉布。穿的可以不依靠你。
你有大米,我们别的都有,之前只缺大米,但自从我们之后,也一样会有大米。将来把辽东那边打下来,更能种植大米。
吃的穿的我都解决了,我依赖你的地方就不多了。
在自家看来,请耋老吃顿饭没什么大事,但在其他人看来,是非常大的事的。这是一种尊重的表现。而说的又是稼樯之事,这重视农桑更是得大书特书的。不过一晚上,这刚打仗回来就宴请耋老谈稼樯的事,就编成了故事,在茶楼酒肆说了起来,不说人尽皆知吧,这传播速度也顶顶快了。
而一早起来,要了茶饭在小店里吃的陆展元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还是得尽快把跟着的阿沅安排了,好去见见莫愁。
为了躲武三通,这只能去梁山镇的寨子上。而这寨子的主人,便是如今被传的了不得的赵畇夫『妇』。
自己是攀不上这样的关系的,但是陆冠英可以。以自家和陆冠英的关系,引荐一下这种事,应该还不难。
林雨桐是不知道人家要上门的,她今儿有空了,当然是要见一见李莫愁的,这姑娘奇怪的很,昨儿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说别的,只说看在当时孙婆婆看顾的情分上,也该问问的。人的善恶,不就是一瞬间的事。你拉住她了,她又能坏到哪里去。
因此,只打发人去传话,只说叫她来一趟。
结果前脚去叫李莫愁的人才出门,后脚陆冠英就来了,“陆展元来了,要求见夫人。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陆冠英以为陆展元是为了给古墓派一个交代的,林雨桐也这么以为的,不管这婚事成不成,知道李莫愁不是无名无姓无人给撑腰的,他自是要现身的。要不然,以陆家庄如今的样子,是很难在江南武林立足的。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这种武林立足的重要『性』在哪里,但人家看中咱们就当这是很重要的事来办吧。
人家要见,刚好一会子李莫愁就要过来,那就面对面的,咱们把话说清楚好了。
可谁也不知道陆展元还是带着一个姑娘来的,陆冠英进来的时候黑着脸,可见之前陆展元求他办事的时候,是没说这事的,他事先并不知情。
陆展元自己也觉得唐突的很,朝何沅君看了一眼才道:“夫人,实在是失礼。可我这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才好。”
是想叫自己看在归云庄的面子上吧。
而且,他这么做,哪怕是什么也不说,也叫自己和古墓派知道,他并不是诚心毁诺的,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林雨桐只做不知,问说:“归云庄跟我们关系莫逆,它的面子我自是要给的。只是不知这姑娘有何烦难之处,但请明言”
“这”陆展元倒是有些难以启齿,那样的事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叫人耻笑的事。
何沅君拉了拉陆展元的袖子:“展元,咱们走吧。”被养父觊觎,这种事情说出去,她也会没脸的。
陆展元有些为难,好半晌才道:“是这姑娘得罪了一个大大的仇家”
得罪了仇家,你引来是个什么意思?
林雨桐当然知道那是扯谎,但是陆冠英不知道啊。他以为陆展元说的是实话,所以才更气他仗着交情的无理请求,因此,林雨桐还没说话,他先道:“展元兄这是何意?”
陆展元这才明白这话不妥:“兄弟放心,若是给夫人造成威胁,我也不敢带”
那也不行啊,凭啥你的麻烦得靠我们家的关系来解决,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见陆冠英还是变了脸,何沅君便先道:“误会了,不是什么仇家只是只是只是家里不允我们的婚事,我是跟着展元私自逃出来的家父固执且脾气暴躁,又易怒冲动,若是追上来我们还手也不是,不还手吧,这万一有个损伤圣人言,小棒则受,大棒则走。不陷父于不义!展元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想着叫我借住在梁山镇,暂时避一避再说。”
林雨桐挑眉,这何沅君倒是挺聪明的。至少跟人交往上,是比李莫愁有独到之处的。像是陆展元这种靠着面玲珑在江湖上立足的,若是娶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回去,确实是不合适的。倒是何沅君,又是读过书的,受的教导也还好。想那一灯大师之前也是皇帝,便是出家了,这身边人也总有些积年的老人,她是武三通的义女,跟那些人常年的接触下来,耳融目染的,这进退之前,就把李莫愁给比下去了。
按说,这陆展元找媳『妇』,也不算是找错了。把情感那些撇在一边不提,只这一点,这姑娘不管从背景还是从自身素养来说,娶回家都挺适合的。
这要是自己不知道剧情,听何沅君这一番说辞,还真就觉得挺真的。
她说想去梁山镇避避,可那梁山镇能去,寨子却不轻易不能进去。她看了陆冠英一眼,陆冠英了然,那里其实是产兵器的地方,除了亲信之外,其他人是只许进不许出的。防的就是泄『露』机密。
你这避避就出来的想法,不行。
陆冠英就说:“那地方等闲我也进不去,展元兄不要强人所难。”
陆展元脸『色』就颓败了下来,“也是我失礼了”
何沅君拉了拉陆展元:“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她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送我回去吧再不济,青灯古佛,也是一辈子。”
林雨桐便觉得这姑娘挺有心眼的,先是告诉自己她是跟着陆展元私奔出来了,又说了婚事的事饶是陆展元有别的打算,他此刻是什么也说不出口的。
见陆展元伸手要给人家擦眼泪,林雨桐就轻笑一声:“原来你不是要给我们交代的,是来通知我们,你已经决定跟这个姑娘成亲了?”
“我”陆展元话没说出来,花厅门口的屏风后就绕出一个人来,不是李莫愁还有谁?
“你要成亲了?”她看向陆展元,然后再看何沅君:“就是跟这个女人吗?”
陆展元愣愣的看着李莫愁,喃喃的叫她的名字:“莫愁?!”
李莫愁只问说:“你要娶这个女人吗?你不是说,回去就禀告父母双亲,然后回来娶我吗?为什么之前你不带着我走,说娶我的话见了她却能带走了她,说要娶她呢?”
“我”陆展元从怀里『摸』出手帕:“莫愁你给我的帕子,我随身带着的”
林雨桐就不是很看的明白了,这是瞧上一个,也没真忘了前面那一个。可要娶的只有一个,只娶合适的就好。要不然,这小小一个帕子,真要是旧情都舍了,留着帕子做什么?
可这正是这一块似是没有忘情的帕子,把李莫愁给勾住了。这位也算是对付女人的好手,辜负了人家,还叫人家觉得他不算忘情。
李莫愁伸手接过帕子,展颜一笑,看了何沅君一眼又问他:“那你不会娶她了吧。”她像是真欢喜起来的样子:“那你不娶她了,她就不会有危险了,她爹也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还要追杀你们,这婚事不成,危险就没了。你也不用为难了。”
多好的!
可陆展元和何沅君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何沅君,这要是陆展元娶了别人,自己能去哪里呢?去了哪里义父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几乎是站立不住,伸手拉住陆展元:“你真的不管我了?”
“阿沅”你不要这样。
他转过去看着姑娘,被她哭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李莫愁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的下去了,她扭脸看林雨桐,问说:“我看见他的眼里有别人,但是龙儿的爹看夫人你的时候,眼里是再容不下别人的。夫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不等林雨桐回答,她又看了那边一眼,才又问道:“或许,他之前是骗我的,他并不喜欢我”
不!不是!当时喜欢你那是真的,后来喜欢上别人也是真的。
所以,傻姑娘,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享受,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走开就好了。
如果非要问个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感情那么纯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