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人生(5)
李初云嘴角挑了一下:“那请……三小姐随意。请百度搜索”
说完, 直接身姿摇曳的进去了。
林雨桐将手里的信用卡递到前台:“林太太办了什么套餐,给我也办什么套餐。”
前台两位接待人员, 笑的跟招财猫似的, 办了会员卡,又专门叫了工作人员带林雨桐进去, 两人这才嘀咕:“林太太也挺可怜的。这又冒出来这么大一个私生女。”
第一次来,林雨桐是熟悉了熟悉里面的环境。什么都没打听, 甚至还在李初云离开前离开了。
李初云裹着浴巾, 隐在三楼的窗帘后面朝下看, 看着林雨桐了车, 她这才回过身来。
一个男技师模样的年轻男人笑:“好了,我叫人盯着呢。她不可能知道的!我刚才问了,她是什么都按照你的那一套来, 看来,是跟你较劲的。”
李初云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少自作聪明。谁让你问了?以后,把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了。最好给我记住, 你是吃的谁的饭, 端的谁的碗。”
男人不说话了,低头站在一边,半晌才说了一个:“是!”
李初云有些烦躁的摆手:“出去。”
男人慢慢的退出去,脸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沉。
里面的李初云不知道男人怎么想的, 也根本不在乎男人是怎么想的。她一把将身的浴巾给扯下来, 然后利索的将衣服穿, 对着镜子看了看妆容, 这才拎着包走了。
出来后,直接找了一家相熟的馆子,跟几个相熟的太太再外面吃了一顿晚饭,这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林乔杉也还没回来。
李嫂小声的道:“三小姐半晌的时候回来了。今儿大少爷在家,三小姐没打招呼,自己回房间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李初云‘嗯’了一声:“忙你的去吧,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听着行,别多嘴了。”
李嫂应了,又问:“晚要给先生准备宵夜吗?”
李初云问,“今儿几号了?”
“十一号了。”李嫂看了看墙的挂钟,下面带着显示日历的。
李初云摇头:“那不用准备了。”
林乔杉坐在办公桌前没动,在看财务报表。
海鸥送了咖啡进来:“要给您点餐吗?”
林乔杉看了看时间:“八点了都!算了,不用点餐了。一会子我出去吃。”说着,起身,准备拿挂在一边的西装,手都伸过去了,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结果出来了吗?”
海鸥皱眉:“应该出来了。不过我这一来一去,最快也得四个小时。今晚估计是来不及了。”
“来得及,我等你。”林乔杉说:“你回来之后,直接回办公室行。”
海鸥没有犹豫,应了一声是,直接出门了。
她下了电梯,直接到了底下车库,开着车子从正门出去,开了有十多分钟,将车子停在路边,去了一家茶餐厅。
餐厅的角落了,坐着一个带着眼睛的斯男人。
海鸥坐过去,他二话不说,将件袋直接递过去,“你要的东西。”
“结果怎么样?”她一边问着,一边把件袋打开,看了里面的结果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嘴角扯了扯:“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
“我给你的检验样本不行?”海鸥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是不是你检验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不可能。”男人说的非常肯定,“黑『色』的头发能检验出来,但是黄『色』的……”
海鸥的手一抬,制止男人说话,盯着结论报告看了半天,才又道:“你是说,那样本本来是有问题的?”
“所以,无从判断其亲缘关系,也许是,也许不是。”男人向后一靠,“这不是我的问题。我希望你履行诺言,该多少钱是多少钱。当然了,要是让我另外做鉴定,再另外算。”
“不会少了你的钱。”海鸥『摸』出打火机,直接将手里的报告点燃了,看着它在烟灰缸里彻底的燃尽了,这才道:“这不是我要的东西。”
“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男人脸带着几分贪婪的笑意:“只要你给的起价钱。”
“我不光要我想要的东西,我还想要你闭嘴。”海鸥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开个价吧。”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钱转给我,东西给你。然后我彻底的消失。世界这么大,我想到处去走走。”
海鸥挑眉:“一千万没有,一百万,给你美金。要是答应,成交,要是不答应,你现在可以走了。”
男人吸了一口,失笑了一下,然后将另一个档案袋递过去:“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海鸥拿过来将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塞进去档案袋:“很好!一百万美元,随后转到你账。要让我还知道你留在这里,我同样可以再花一百万,买你的命。”
男人利索的拿起自己的东西:“我走!今晚走,马走。”
海鸥在茶餐厅吃了一顿简餐,又打包了一份简餐,这才步行离开。她没开自己车,绕行到高楼大厦的后面,这里是一片老旧的小区,隐藏在城市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这样的小区热闹,老居民,新租户交错,一个小区生活着数万人,她在这里,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也没人太怎么注意到她。晚都这个点了,小区里的人都不多了。她开了她放在楼下的另一辆备用车,停在海鸿的办公楼下面。盯着进进出出的每一辆车。可惜,这里面不管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直到十二点,也不见林乔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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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说,他说他会出去,但其实压根没离开过办公室。
海鸥脸的表情没有一点异样,然后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从车里下来,一手提着餐盒,一手拿着件袋,进了办公楼。一楼的前台早已经没有人了,她熟练的将已经凉了的餐盒放进一边的微波炉里,然后摁了电梯。等电梯下来,叮咚的一声响,跟微波炉提示音在这一瞬间重合在一起了,她将餐盒取出来,一脚迈出了电梯。
巡逻的保安听到电梯下来的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海鸥进电梯的那一幕。
“海助理,这么晚了还加班?”他打了一身招呼。
海鸥淡淡的点头:“注意着动静,最好两个人结伴。”
话音落了,电梯门关好了。一路到顶层,顶层灯火通明,另外有两名保安,两名保镖在。
海鸥问常跟着林乔杉出门充当司机的劳权:“老板回来了?”
劳权笑的很憨厚:“回来了。海助理进去吧。”
海鸥将餐盒递过去:“先帮我放一下,给老板带的,也不知道老板吃不吃,我进去问问。”
劳权接过袋子:“要热吗?”问着,『摸』过去,“还是烫的。”
“边的茶餐厅买。车还堵在停车位开不出来,打车回来的,怕凉了。”她说着,进了办公室。
林乔杉抬起头来,“回来了?”
“回来了。”她没多问,直接把手里的件袋递过去:“您看看。”
林乔杉接过来看,然后长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海鸥皱眉:“虽说证实了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是……毕竟这么些年了,三小姐的过往咱们却不是很清楚。怕那位江处长……”
“你是说叫我的女儿大义灭亲啊?”林乔杉摇摇头:“要是她真是我的女儿,你看她那『性』子,像是装的吗?”
不像!
“是啊!”林乔杉摊开手:“那样的『性』子,给你你敢放心的用吗?”
海鸥笑了笑没说话,林乔杉却又失笑起来了,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难得的,都快凌晨两点了,他回家了。
林雨桐在三楼的窗户,看着车子缓缓的滑进院子。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又躺下。心里想着,那个dna检测的结果也不知道出来没有。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林雨桐坐在饭桌,难得的见到对面还坐着一个三十下的男人。他一身闲散的坐着,看见林雨桐,咧嘴一笑:“三妹好啊!”
“大哥好。”这该是林乔杉的儿子林双朋。
林乔杉见两人都来了,放下手里的报纸,“都到了,到了我说件事。”他看向林雨桐:“晓琳,爸爸送你去国外,念两年书可好?”
林雨桐一愣,这跟计划的可不一样。而且,还是林乔杉第一次再自己面前自称‘爸爸’。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林乔杉:“我都多大了,还念什么书?”
“才二十三,算多大?”林乔杉很固执的样子:“我叫海助理去办吧,去国外,我跟你置办些产业。读读书,旅旅游,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大姐二姐如今都在美国,要不然,我送你过去……”
铁了心要送自己走?
一边帮着往餐桌摆饭的李初云多看了林雨桐两眼,心里明白,只怕这丫头真是他的闺女。到底是不一样啊!
那边林双鹏冷笑一声:“对!送走!把我们都送走!眼不见为净。”说着不怀好意的盯着李初云的肚子:“爸,你这可是老当益壮啊!怎么?我小妈有了,这么着急的把我们一个个的往国外送?”
林乔杉‘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叫你呆在国外有什么不好?三天两头的往国内跑,想干什么?你在国外,是缺了你的吃了还是缺了你的喝了?信用卡随便你刷,你还想如何?”
“我在国外也把大学念完了。自家有公司,为什么非要叫我在国外呆着。”林双鹏将面前的面包片推开,顺手拿了筷子夹对面林雨桐面前摆着的小笼包子,“我都而立之年了,你见过谁家把这么大的儿子当废物养着?爸,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想干到什么时候,想把您屁股底下的椅子交给谁?”他指了指李初云:“小妈吗?”
说着,耻笑一声。
林雨桐垂下眼睑,心里却皱眉:看林乔杉这样,这是确定自己是他的闺女了?
江社友安排的这么好吗?
可这也跟预料的不一样啊!林乔杉根本没想叫子女进公司,也是说,他没打算叫子女沾染这些脏事。哪怕每个孩子都是私生的,但是『舔』犊之情,父母之心,叫事情朝另一个方向偏移了。
这件事,必须跟江社友沟通一下。
她当时没反驳,只说:“到哪里都行。只要不缺我的花用行。随便哪里,不都一样是花花世界。”
吃了饭,一身运动装拎着健身包,她出门了。一看是去健身去的。
林双鹏对着林乔杉冷笑:“你得多恨我们,才把我们都当猪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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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起身,将餐桌的椅子一脚蹬开,也出门了。
林乔杉只觉得今儿的早饭吃下去都消化不了。
李初云道:“叫孩子们进公司吧,我没关系。”
林乔杉摇头:“放心,该是你的都是你的。不叫他们缺了吃喝行。”
李初云一笑,端着牛『奶』粥,垂下眼睑:你……对我可真好啊!
郊区有一个不错的健身会所,还带着高尔夫球场。
林雨桐不玩那么高雅的,她直接了拳击擂台,连着干倒了五个之后,头带着护具,已经看不清楚脸的人台了,这是江社友。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相互试探着,嘴里却不停的说着话。
“怎么了?这么着急要见我?”
“林乔杉认定了我是他的女儿。可却不想叫我进公司,说是要送我出国……”
“认定?怎么会认定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送头套,不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
“谁跟你说假发头套是万全的准备了?或者你是想叫我们途换鉴定样品,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我要的是给你信心,让你坚信对方不知道你是假的。要不然,怕你放不开。我要的也是林乔杉不能确定你是真的,也不能确定你是假的。这一点怀疑,足够了。他会坚信你是我派去的,为了显示他的磊落坦『荡』,当然会安排你进公司。”
胡扯!想要验证真假,有的是办法。他这样的办法才是最愚蠢的。这是诚心没叫自己成事,只打算叫自己当那个为了惊蛇而打草用的棒子。
林雨桐的火气一下子起来了,干的是要掉掉脑袋的事,你他娘的还遮遮掩掩。她一改刚才的试探,抡起拳头砸过去:“怪不得四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按照你的路子,够我死八百回的。”
江社友被打的身体朝后倒去,捂着嘴角半天没气啦,他喘着气:“……这也是一次考验。如果过不去,现在把你撤回来,还来得及……你……”
扯你娘的蛋!
她摘了拳击手套,要往出走。
江社友的声音从后来传过来:“我早说过了,一脚踏进去,战场只剩下你一个人。哪怕是计划的再好,也有出变故的时候。这次是我们安排了一个漏子……可哪怕是我们安排的天衣无缝,一定一切能按照计划来吗?像是这次,明明你不可能是对方的女儿,他又为什么会认定你是呢?这间有什么变故,你知道吗?”
林雨桐没有回头,只道:“如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要联络了。”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现在得忘记她是特勤的事。她现在,是一个找寻男人的女人。跟别的事,全都不相干。
等人走了,宁采才去,伸手把江社友拉起来。
江社友将头的头具拿开,捂着嘴角:“打的可真狠!她那格斗成绩惨成那样,不会是老师给她穿了小鞋吧。这要不是一直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我都怀疑这是换了一个人。”
宁采倒是不觉得:“你也不想想她的家庭情况。她爸是那么一个人,面是没人敢惹,也都说那是一号人物。可在大部分眼里,她爸也一样不是好人。你说这么一个爹,她又是个女孩子,最怕什么?”
最怕人家说她跟她老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