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都愣住了,他对清平这个堂弟印象真不算是深刻。但有印象。清平大伯家那边的日子不好过,他也知道。但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清平而是打给自己,这个就不知道了。
但是不管明不明白对方是啥意思,这好歹是小舅子吧。
这么大一小伙子,张嘴只要五百。
能把脸给撅回去不?
不能!
他姐能撅回去,最不行也能问问是啥资料啊要这么多钱。但作为一个还处于预备役阶段的姐夫来说,这么问绝对不合适。
作为准姑爷只有愁老丈人家没事以至于没有表现的余地的,绝对不能说是怕麻烦或者把自己兜里的钱认的特别真。
不就是五百块钱吗?叫一声姐夫还不值五百?
给!
清收没想到这么顺利,还想着是不是要的少了。
他赶紧去办了卡,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个二手手机,然后花一百块钱办了一张卡。如今这手机卡,又不需要身份证。随便一个地方都能买到。
买了卡,用短信的形式把银行账号发过去。
然后又给严格打电话。严格正集训呢,手机响了。连长帮着送过来,知道他等女朋友的电话等的都魔怔。
结果接起来之后,严格才想起来这小子是谁。
他还心说,这小子可算是有心的了,怎么连自己的号码都能弄到?
那边这小子就说了:“……把人给打了……现在住院了……怕的不行……家里也没钱给……也怕家里挨打……能不能先借我五千……”
严格第一反应就是:“你说实话,是不是在传销窝点呢,叫人给控制住了?”
“不是!”清收头上都冒汗了,这个姐夫好像不好忽悠,他声音里就带了哭腔,“姐夫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听……这是啥声音?”
是县上那种叫卖声。
严格在县上呆了好些年,自然是熟悉的。
一听这声,就知道这小子真再县城呢。
他嘴上应着:“行!你把卡号给我,回头我给你打钱去。”
然后挂了电话给清宁打电话,真要是把人给打了,这就真不能瞒着家里。
结果清宁在实验室,根本就没接听电话。
这就没治了。
连长在边上听了个大概,就说:“我准你半天假,出去处理家事吧。要真是把人给打了,你就赶紧先把钱给垫上。要不然钱不给人家,人家肯定得找事了。你那小舅子再一害怕,跑了该咋办?到时候找不见孩子,你这不借钱的反倒要落埋怨。”
也是这个道理。
他连作训服都没换,开了连队的车,先去银行把钱给打过去,才去找清宁的。
清宁一脑袋官司的从实验室出来,问严格咋来了。
严格是一见清宁熬的红眼睛黄面孔的,就皱眉,又不能说你别干了之类的话。烦心事也不好见面就说,只道:“想你了,出来跟你吃顿饭。”
然后开车去吃饭的路上,清宁在车上睡的昏天黑地。
严格停在肯德基附近买了汉堡炸鸡可乐,在车里吃着等着清宁醒来。
醒来都天黑了。
“实在太困了。”她也觉得挺抱歉,吃着汉堡喝了可乐,偷眼瞧开车的严格,“等这个实验结束了,我有两个月的假期。去你们连队练练去?”
变相的说忙完就去专门陪他。
严格心里软成一汪水了,送清宁又回实验室。想了想,麻烦事还是别跟她说了。不管是她家的麻烦事,还是自家的麻烦事,自己都处理了不就完了。
送完清宁往部队折返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徐强,他对老家那边的亲戚还能熟悉一些。
徐强干嘛呢?他正爱训呢。
清平气的正数落他呢:“……那小子嘴里就没半句实在话?他怎么不找我借钱?肯定知道我不信他。完了你就敢给……”
徐强心说,这就是难办的地方。
小舅子这种生物,你是轻不得重不得。你管了,有时候媳『妇』得说你多事。你不管,媳『妇』又得骂你没把她的家人当家人。
他就说:“也就五百块钱。我不是没想着他偏我,当你说我这一姐夫,还没转正的姐夫。我能咋办?不给就真坏了。对不对?”
正说着呢,然后严格的电话来了。
结果两人这么一对,傻眼了!
跟徐强说要资料费,跟严格说把人打了,要赔偿医『药』费。一个要了五百,一个张嘴就五千。
这小子肯定是没说实话。
身上那么多钱,这是不打算干好事啊。
徐强心说看来在老丈人这边,大家的普遍认识里,还是严格比自己强。要不然为啥骗严格五千,只骗自己五百呢。
他还顺嘴这么挤兑了严格几句。
严格气的骂他:“……少说风凉话。这要那小子真不干好事,出了啥大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咱俩这俩瓜怂。”
到了这份上了,瞒不住了。
严格就给林雨桐打电话,把事说了:“真不知道他是骗我的。我还害怕他没钱被人『逼』的狠了一时想不开出点啥事或者干脆跑的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躲了。你说才那么大点年纪,出了事咋办?”
都是好心!
林雨桐能说啥,就说没事。然后给英子打电话。
英子是先接了闺女的电话,然后再接了妹子的电话。前因后果吧,听的特别明白。
你说从自家骗钱这就算了,家丑不外扬,咱烂在心里完事。
可你找俩准姑爷骗钱,叫人家心里咋想?
金家人咋就这样呢。
她跟林雨桐感叹:“这也就是强子和严格是咱看着长大的孩子,要不然……谁敢跟咱家结亲?”
在农村可不就是。人家不光要看姑娘怎么样,还得看这一家子怎么样。
清收办的事,可不就是不经讲究。
她现在也不管难堪不难堪,直接打到老大家隔壁,叫那事儿精帮着叫老大家两口子接电话。
柳成他姐那都是竖着耳朵听呢。
听着英子在电话里把金满城两口子七个不八个非的说了一通,“……这都不是钱的事。你说这以后,兄弟姐妹还怎么相处?想着帮一把的,谁知道这是真是假的?不帮吧,又怕你们怪罪。你们赶紧来,到学校看看人还在不在。我家这口子不在,老三也不在家,我这边走不开,也去不了学校。”
李仙儿腿都软了,一个劲说:“不可能!真不可能!”
英子就说:“不管可能不能的,先来吧。哪怕白跑一趟呢。只要人在,对不对?”
然后两口子赶到十点到学校,找门外,门外又联系班主任,班主任从家里赶来,又找宿管起来开门,等找到宿舍都十一点半了。
班主任说今儿就没见清收到学校来。到了宿舍,宿舍里的衣服都不在了,应该是拿走了。
“谁见金清收了?”老师看一个个睡的『迷』糊的学生,“他来过宿舍,你们谁见了?”
被窝里探出个头来:“清收来了,送杨美丽去医院了。她的脚扭了。”
杨美丽是班上的一个女生,那得问问她才知道。
然后又去女生宿舍。
结果都说杨美丽没再回来。
班主任就麻爪了,这丢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两个。
怎么办?
一边联系杨美丽的家长,一边报警。
学校和老师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第二天英子才听说,这小子能耐的很,拐了女同学私奔了。
那什么杨美丽他爸跟老二还都认识,老二还真知道这姑娘的情况,在家里才说:“杨家当时穷的很,娶不起媳『妇』。后来都三十了,才说了个对象,女方长的好,但就是一点,是个八点子!”
八点子是啥意思?
就是脑子不够数。不是十成那种正常人的脑子。
“结果呢,这媳『妇』娶回来,一口气生了三个闺女,也没小子。前两个闺女都嫁了。大姑爷是斜眼,二姑爷少了一根小拇指。这老杨就说,自家闺女憨,得找个精明的女婿。外貌上有点『毛』病这没啥,只要脑子机灵。所以俩闺女的日子还都不差。这最小的,老杨没打算往出嫁,是留在家里招赘女婿打算顶门立户的。”
在学校也学不动,但老杨对孩子还算是负责,咱最起码把初中上完,义务教育嘛。别整的真跟比别人笨了多少似的。
去老杨家的村里去打听打听都知道,这杨家三个闺女从小到大上学就没及格过。
就这么一闺女,还被坏小子给拐跑了。
老杨知道金家老大是个啥情况,压根就不跟那两口说事,只找老二:“你说这事该咱办?总得有个说法吧,要不然得被人笑话死。”
金老二真是想去祖坟里看看,是不是风水哪里有问题啊。
你说这都叫啥事情。
他只得硬着头皮说:“笑话啥?这有啥可笑话的。有儿别笑做贼的,有女别笑为娼的。谁该笑话谁哩嘛!”
有儿别笑做贼的,是说家里有儿子的,就不要笑话人家做贼的。谁知道儿子长大了是个什么东西。
有女别笑为娼的,是说家里有闺女的,就不要笑话人家卖笑的,谁知道闺女长大了又是个什么货『色』。
就是说一家不到一家,谁也别笑话谁。
话是这么说的,可老杨苦笑“你家是小子,你家当然不怕。我家这一姑娘,你们说咋办?”
老二就说:“先把俩孩子找回来。兴许不是咱想的那样。”
没法给句实在话啊。
可找孩子,上哪找去?
金满城给四爷打电话:“想想办法……叫公|安部帮着找人……”
以前官小的时候动不动叫四爷找公安局,现在都开始叫公|安部帮着找人了。
衙门都是咱家开的?!
四爷把电话往桌子叫一放,该干嘛干嘛去了。他爱说啥就说呗,他连听都懒的听。
还找人?
找啥找?
钱花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除了清丰是真着急,其他人真没怎么往心里去。
都是想着,钱花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清丰是带着手机,任何一个提示音都不放过。想着会不会联系他。
可惜,一直到年跟前了,都不见联系他。
李仙儿倒是给清丰打了两回电话:“……生你们下来就该直接溺|死……有啥用呢?一个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一个连死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其实还是想着过年了,叫清丰两口子带着孩子回家过年的。
花花才不回去,到了年跟前,买了车票,直接回娘家。
孩子还小,不能来回的颠簸,才不叫孩子跟着在路上受罪呢。
清平跟徐强倒是回家了。过年回去也不得消停,金满城两口子找徐强,问当初打钱的那个银行账号,还有联络的手机号码。
要是有用,徐强早联系上了。
电话号码给了,提示音就是无法接通。
英子就跟清平说:“你是不知道,当时我跟你姨怀着你跟清宁,你大伯娘也跟着假怀孕,把你『奶』气的,说她连个蛋都没下。后来有了清丰,这是咱家头一个男孙。那个嘚瑟的。你『奶』偏就不吃她那一套。男孩你自家稀罕去,她就稀罕孙女。后来添了清收,更了不得了。俩儿子呢,出门说话声气都不一样。到哪都是那句话‘我有俩儿’!”她嗤之以鼻,“有就有呗。这会子再不显摆她的俩儿子了。”
清平就说英子,“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记着呢。”
英子当然记着,“不光我记着,记恨她的多了去了。”又说那谁家谁家没儿子,李仙儿专门跑到人家炫耀。谁家谁家刚夭折了孩子,她抱着孩子去显摆,“干的都是些没屁|眼的事。戳人心窝子,把人得罪狠的事干的多了。人家当时是没说,你现在去问问去,如今肯定在家里看笑话呢。”
笑话就笑话吧。谁叫家里出了这惹人笑话的事了呢。
过年清收都没回来了,清平还说,这小子还真行,够能耐的啊,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结果呢,不经念叨,过了大年初二,回来了。
带着女同学,杨美丽。
清平都觉得可神奇了,这姑娘脑子到底差了多大的事,才能就这么跟人家跑了。
人家姑娘说了:“他是个骗子,说带我去看长城,结果就在省城看了城墙,还哄我说是长城。说他四叔是大官,去了京城住酒店,结果就在省城的城中村小旅馆里住着。说就是睡我旁边不碰我,可还是脱了我的衣服把我睡了……”
清平一口水给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都在老二家这边说事呢,挤的满满当当的,金家的人,杨家的人。
然后这姑娘直啦啦的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英子憋笑去了厨房,偷笑笑的肚子疼。
真的!从哪弄这一活宝。
不过这姑娘是长的真好。一米七的个头,要身量有身量,要长相有长相。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唇,头发乌油油的,一双眼睛瞧着还挺灵『性』的。结果一张口,二百五的气质就扑面而来。
金满城和李仙儿黑了脸,老杨家就很尴尬了。
老杨头带着俩姑爷来,这三个都属于脑子比较清楚的这一类的。因为脑子正常,所以才更尴尬。
李仙儿就说了:“好这姑娘哩,你可不敢这么胡说。咱家娃儿是啥样子咱心里有数。我娃这是要考重点高中,上重点大学的……”
“你羞你先人哩。”杨家还没说话,杨美丽同学就来了这么一句,“他考试还没我考的高哩,他还上重点呢?他能上重点我都能上天!”
姚思云也忍不住了,钻到厨房跟英子笑成一团。
见过谁家的准儿媳『妇』跟婆婆是那么说话的,一上来就来一句——你羞你先人哩!
不行!不行!笑的肚子疼。
这李仙儿到底是亏了多少人啊,给她送来这么一祖宗!
老二和老三对视一眼,尽量忽视这话。反正羞的是李家的先人,不是金家的先人,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其实要真是先人有灵,清平都想问一声自家先人:你们此刻是羞也不羞?!
李仙儿被怼的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你这娃,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的家教了?”
“跟我说家教?”杨美丽瞪着美丽的眼睛,“我的家教不好,就你家的家教好?!家教好出来哄我哩!哄的把我睡了,就不想认账咧!咋莫没死你吗?要不是他把我谁了,我能看上他?我好歹能考三四十分,他连十分都考不下。我还总以为他是脑子缺根弦,现在看来不是!你家不光是他脑子不灵『性』,你一家子脑子都有问题哩!”
他娘的到底是谁脑子有问题哩?!
老杨就说自家闺女:“行了!不许说话。”
“咋不许人说话?”杨美丽轻哼一声,并不因为那是她爸就多给几分面子,“要不是你不带我去看长城,我能被他哄了?要不是你不带我去京城耍,我能信他?这都怪你!”
老杨被闺女给堵的,“行行行!怪我!那你说,准备咋办?是要跟他过,还是就当事情没发生过。爸再给你找个好的。”
哪怕是二婚的,只要人机灵、踏实本分就行。
其实叫他说,他是压根没看见金家这孩子。当然了,还包括金老大家两口子。
不就是闲言碎语吗?谁爱说就说去。
就跟自己把闺女都嫁给身体上有点小问题的,多少人背后说闲话呢。可结果呢?俩娃的日子都挺好。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脑子都不机灵。有点二愣子气,跟正常人比,总好像有点不一样。这过日子,就得找个能靠的住的。
大姑爷是木匠,弄了个家具作坊,自己定做家具,生意好的不得了。县城里房子都买了。二姑爷会开车,包了一条从镇上到县城的公交线路,二姑娘跟着售票。挣不了大钱,但小钱天天稳稳的往家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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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还小,他原本没这么急着给孩子找对象的。上门的姑爷嘛,这得好好踅『摸』。
可结果闹了这么一出。
他就看自家闺女,“你是啥意思,跟爸说,咋都行?”
杨美丽看清收:“不能叫他白睡了。给他要钱。拿五万!”
李仙儿脸都白了,“你当是你天仙啊,还五万。”
“就五万。”杨美丽轻哼,“没五万这事没完,我去派出所,告他强|『奸』……”
李仙儿一巴掌打在不言语的清收脊背上,“你是不是眼瞎……”
清收蹭一下站起来,拉着杨美丽就出去:“走!咱们出去说句话。”
然后两人就在门口说话,里面静静的听两人说话。
“我没哄你。”清收说,“我四叔真在京城,问你爸就知道了,你嫁给我,还愁将来去不了京城?不就是看长城吗?你只说想怎么看吧。在地球上看有啥意思?要看得在月球上看。我二姐是造飞船的,到月球上捎带个把人算什么啊。将来咱去,就去月球上去看去。在月球上看长城,那才叫扎势!”
清平一脸的古怪,很想知道他二姐听到这话是啥表情。
这本就是满嘴胡说八道的话,结果呢?人家杨美丽姑娘对长城的执念很深,立马语气就变了,“真能上月球上看长城?”
清安在里面听着清收一口接一口的保证,躲房间去笑了。
自己虽然不懂学霸的世界,但是学渣的世界好似更不明白。
都上初三了,物理那些东西全都白学了吗?
一个信口开河就敢送人上月球,另一个竟然没有提出丝毫的异议。
清收那是没学,满嘴冒泡胡说八道,大家都习惯了。可这姑娘只怕真是学白上了。
他可劲的笑呢,然后清收还保证呢:“看个长城算什么,你想啊,站的高看的远,站在月球上往地球上看,咱连出国都不用了。哪个国家你看不见?不光把咱们国家的风景看全了,连国外你都没放过。除了我家,你上哪找这便利条件去?”
杨美丽就有点犹豫:“你要是骗我咋办?”
“我骗你干啥嘛?”清收的语气不容置疑,“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当我骗你嘛。在省城我就是想着飞船还没造好,到时候要去月球上看,干嘛还要白跑一趟京城,是不是?咱拿钱吃了喝了,你只说那些大虾海鲜好吃不好吃?”
挺好吃的!
清收就说:“干脆咱俩结婚算了。要不然我二姐跟你是啥关系,凭啥捎带你去?”
别提里面的人是啥表情了。
老杨这会子都不说叫自家闺女回家不嫁的话了,这脑子,人家想骗分分钟就又骗走了。
可金家,却真心不想娶。
清收的脑子这会子想的简单,就想着赶紧把这麻烦事处理了,这就不算是闯祸了,还白得一媳『妇』。
可金家的大人心里,却泛起嘀咕。
比如说是清辉谈的那个甜甜吧,老三和姚思云都看不上。但这是『性』子的问题,『性』格的问题,对吧?
但是这个不是!这个是明显脑子有问题。
而且这姑娘的妈就是有名的‘不够数’,俩姐姐要是没『毛』病不会找那么两个人嫁了。
很显然,这智力上的问题,它是遗传的!
金家往上数几代,别管是娶媳『妇』嫁闺女,穷也罢富也罢,从来没有过跟这种情况的人家结亲的事。
这才是真正后患无穷的事。
外面那姑娘受过一次骗了,不肯再受第二次,就说:“那你给你二姐打电话,叫我跟你二姐说话。”
清收回来之前,手机又充上话费了,二话不说就给清宁拨出去了,心思却转的飞快,该跟二姐怎么说。
结果电话刚拨出去,杨美丽就一把抢过去了:“我跟你二姐说。”
清宁刚从实验室出来,毫无进展的情况下,她心情有点不怎么明媚。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来那边就说:“二姐,你们的飞船啥时候去月球?”
妈|的!谁拿姑『奶』『奶』开涮呢?
清宁气笑了:“我们这趟不去月球!准备先去火星,在那里呆上三天,补充点物资,然后启程往太阳上去……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