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动作,我透过余光去观察梦狐。
“手不酸吗?”我忍不住发问。
她还提着那把炎剑。
像是端庄骑士的绘图,可惜剑太短了,碰不到地面。
于是显得滑稽了呢。
她惊觉,猛地抬头。
说是惊醒更妥当。如果再近一点,说不定我会被她的头发打到。
然后呢?会觉得好闻还是说被头发激得打喷嚏?
想太多了。
实际上,她只是瞪了我一眼,就低下头去,连话都没说。
我讨了没趣,干巴巴地闭上了嘴,眼也闭上,索性放空…
……
……
“哇啊!”
“哇啊!!!”
两声惊叫,第一声是我的,第二声才是露娜的。
许是太无聊了,那狐狸也莫名显得古板逗弄不得…拍了“醒神”的我竟被扰得萌了困意,或说倦了,到底睡不下去,只能闭上眼,放空脑袋权做冥想——
不知觉就挨到了早上,不知何时,只知道正到了露娜开门出来的时间。
她见了我也不惊乱,只是好奇,便戳了戳我。
“易先生?”
我一睁眼,甩头一扫,便看见睡衣都未换下的露娜,一时间思绪混乱,被抓包的窘迫到底冲上了脑门——
“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呢。”屋内,我带着歉意,拽着梦狐对着露娜鸭子坐。
“为什么我也要这样啊…”梦狐哀鸣,声音倒是不大。
因为桑妮她们还没起床。
“这样么…”露娜放下盛着茶点的托盘,轻轻摇了摇头,“易先生不用这样。”大概是觉得不够,又说:“我不在意的。”
“这是态度问题吧。”梦狐戳了戳我,“所以说为什么连我也要这样啊?”
“你是从犯。”我脸不红心不跳。
露娜禁不住笑了。嗯,笑了就好。
“所以,易先生来这里是…”露娜微笑着想要询问什么,却突然惊恐地摆手:“啊!抱歉抱歉,易先生在做的事情肯定不该太多人知道的吧——”
自觉多言了么…太拘谨就不可爱了。
“倒没那样不可告人来着。”我讪讪。
梦狐瞥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起身,把露娜抱了起来,抱着露娜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archer小姐…?”露娜并未反抗,只是疑惑,扭了扭身子似乎在找更舒服的位置。
“这是女孩子的特权哦~”梦狐轻佻地说着,眼睛却不住地审视着我——
不要再胡乱把别人拖下水了——从那双眼睛中,我能看到这样的决意。
这样啊…这样…我略微有些惋惜,似是分享玩具被拒绝的孩童;可随即又欣慰起来:不愧是孤的从者,此等谏言理应遵从。
双手胡乱在衣摆上拍了拍,我拾起一块饼干,闭眼品味起来。
巧克力的香气,奶香,小麦的香味,杂在一起,却无喧宾夺主之嫌,似乎本就一体。饼干带着未散尽的余温,轻轻咬下便碎成细末,却没有软糯的感觉…我能想象得出露娜很早就起来准备这份餐点的模样。
归结起来很好吃,如果不考虑我就那样在树上靠了几个钟头的话。这样想着,我又喝了一口牛奶,是很干脆的一口闷。
“易先生有找到berserker吗?”露娜开口发问,带着一丝担忧。
啊啊,倒是难怪,说起来如果那家伙不死掉的话,妖精们也难以放心出行才是。
就算不会“死亡”,可再怎样都很痛吧。
“没有。”我说。
“那今天…”
我明白她的意思。
自打有妖精失踪的消息传出来,她就有些提心吊胆。附近有魔法使的保护当然无恙,可走远了如果再不扎堆,可能就game over了。
有我领头的话,会安心许多。而且很闹腾。
像是人里广场那边的队员是不断档的一样。
反正我不在序列就是了。
既然成白找回来了…
“可以。”我说。
“啊…那就麻烦易先生你了。”
“无妨之事。”我点点头。
说起来,今天,该去找雾雨道歉吗?
“哇啊!!!”
我的思绪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