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衡王妃代为求情,崔健在大牢里呆了两天便被放回了崔家。
但户部侍郎的乌纱帽没了。
崔铖替父挨了五十大板,皇上怜其孝心可嘉,特下令让他回家养伤。
随着前后两道圣旨下达,崔家一时门可罗雀。
崔琳琅大感不公。
嚷嚷着要进宫告御状,被崔夫人下令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半步。
崔铖趁着崔健前来询问他伤势的机会,开诚布公的问出心中疑惑,“爹是如何号令那五城兵马司人马的?”
“这……”
崔健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崔铖看的眼前发黑,“爹,衡王说了,他只会饶咱们这一次,再有下次谁都救不了你。”
崔健一听,诧异发问,“你的意思是,我这次能平安脱险,真是衡王妃主动求情?”
崔铖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我不信爹至今还没看出,这就是一场针对我们崔家的阴谋。”
崔健叹息,“如何没看出。只是我没想到,最终却是衡王夫妇救了我们。”
“我之前一直觉得衡王野心勃勃,担心皇上被他们利用,所以想替皇上清除衡王这个隐患。”
崔铖气的扶额,“若衡王真有野心,上次冬猎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隐约摸到了一些内情。
若衡王真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上次冬猎便是很好的机会。
可衡王非但没有,还为皇上鞍前马后。
这样的兄弟情谊,岂是他们几个外人随便编排几句,就能离间得了的。
只可惜,爹他老人家完全没看清形势,这就么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崔健沉默片刻。
最后颓然道,“是你南叔给了我一块令牌,那些人也是他领过来陪我去衡王府的。”
“令牌呢?拿来我看看。”
崔铖一激动,扯动后腰上的伤势,痛的他眦牙裂嘴的。
崔健心疼地直嘀咕,“那些人也真是的,就能下手轻点吗?可怜我儿……”
崔铖沉声提醒他,“别说了爹,若不是衡王殿下让人放水,你觉得我这身板能捱住五十大板?”
行刑的可都是练家子。
真实威力,他第一下就感受到了。
那样的力度,普通人连挨十板子都够呛,更别说五十大板了。
他只伤在皮肉,已是衡王暗中的吩咐。
“啊,衡王他……”
崔健没想到,这其中也还有衡王的帮衬。
他纠结之余 ,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去衡王找茬了。
“令牌呢?爹你快把南叔给的令牌拿来我看看。”
“哦,好。”
崔健找出令牌递给儿子。
崔铖拿着令牌反复观察,终于在令牌右下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宋字。
“这……是宋今晏的令牌?”
“应该是吧,皇上前不久不是让他统管五城兵马司么,是他的令牌也不奇怪。”
“可南叔怎么会有宋今晏的令牌,爹你就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而且南叔只是爹的长随。
是怎么背着他们跟宋今晏扯上关系的。
“这……我当时不是想着,宋今晏跟衡王向来水火不容,若真能借宋今晏麾下的人马揪住衡王违抗圣命的小鞭子,我们就赚了嘛。”
可谁能知道,这把火最后却烧着了他自己呢。
崔铖又急又气。
气父亲一把年纪,却依旧拎不清;急衡王尚且不知这事还有宋今晏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