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也不想带那么多人去的,但身边长随说,衡王向来仗势欺人。
他若不带些人傍身壮胆,一定会被衡王给拿捏。
所以他便带上了那些人。
“那崔侍郎可有不顾王府管家阻拦,带人直接闯入本妃的和风院?”
“有!”
“本妃可有向崔侍郎解释,王爷为本妃解毒之事奔波憔悴,又因皇上不理解,郁结于心?”
“说了。”
“本妃可有提醒,王爷心情不好时常用自己的方式纾解烦恼?”
“也说了。”
“即便这样,崔侍郎依旧嚷嚷着奉皇上之命,非要见到王爷本人才离开,本妃不敢抗旨,只得派出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带你去见王爷,是与不是?”
“是……”
几个问题回答下来,崔健已经汗流浃背。
他开始后悔,早知道衡王妃这么难缠,他昨天就不该去衡王府。
当时也不知怎么就昏了脑子。
“启禀皇上,臣妇一介妇人,又是久病初愈。崔侍郎左一句奉皇上之命,右一句不得违背,臣妇只能派人领他去见王爷。”
“可谁知崔侍郎他擅闯和风院,惊扰臣妇不够,还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王府打砸。”
“没有,我真的没有在王府打砸啊。”
话题重新绕回原处,崔健急的跳脚。
龙椅上元庆帝黑脸怒斥,“崔健你好大的狗胆!朕只是让你监督衡王思过,可没让你带人惊扰衡王妃,打砸衡王府,你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不是这样的,皇上您听老臣解释,真的不是这样的,老臣没想惊扰衡王妃,更没有打砸王府啊。”
崔健声泪俱下。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情况,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陆宸骁一只手拎起崔健,“事实摆在眼前,崔侍郎还想狡辩吗?”
“不是这样的,衡王殿下您听我解释,我是被人蒙骗了。”
“昨日口口声声是奉皇上之命,今日又说被人蒙骗。那明日是不是就该说,是皇上蒙骗了你?”
“放肆!”
元庆帝拍案怒斥。
崔健腿一软,扑通跪下,“皇上饶命啊。”
陆宸骁冷呵一声,“皇上,不光衡王府上下可以出面作证,跟崔侍郎一起来的那些人也可以证实,崔侍郎昨日确实称霸衡王府。求皇上给微臣一家人做主。”
“假闯圣旨,擅闯亲王府,罪不容赦,来人,把崔健给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皇上!”
消息来的突然,砸的崔铖四肢发软。
他扑通跪在崔健身边,疯狂磕头,“皇上息怒,家父一时糊涂,求皇上再给他一次机会,从轻发落。”
其他文武百官也连忙求情,“皇上息怒啊!”
“皇家尊严岂容肆意践踏,这五十大板只是让他长长教训。”
话音一出,其他大臣不敢再求情。
大殿里更是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崔健老泪纵横。
谁能想到他为官一生,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呢。
绝望沮丧时,听到旁边的崔铖说,“家父年事已高,受不住这五十大板,臣愿意替父受过。”
“铖儿……”
崔健的眼泪,流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