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属下错了!”
玄五是个聪明的,一来就跪下认错。
玄七虽慢了一步,但模仿能力向来好。
两人笔直地跪在孟云裳面前。
那架势看在旁人眼里,仿佛孟云裳下一刻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眨眼。
可孟云裳深知这两人有多泼皮。
她凉凉发问,“错哪了?”
玄七低头不语,很怕答错。
玄五却是一派凛然,“虽然不知道具体哪错了,但惹王妃不高兴肯定就是我们的错。”
这话乍一听,嗯,认错态度不错嘛。
可仔细一琢磨。
不知道具体错哪了,但她问起来肯定就是他们的错?
那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她这个当主子的要把人屈打成招?
孟云裳呵笑,“丹桂给我拿鞭子来。”
“好嘞,”丹桂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溜烟的取了鞭子递给孟云裳。
铃音有些不忍心,上前帮着说情。
“王妃,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当时那情况,呃,有点复杂。”
想不到合适的词,只能归结于复杂。
孟云裳呵呵,“当时情况复杂到,他们分不清那是我跟王爷世子晚上要休息的屋子?”
“世子还没从大年夜那事里缓过神来,你们准备让他半夜被血腥味包围?”
说到怀安,几人纷纷沉默下来。
特别是近身伺候的铃音,她亲眼看到过世子半夜惊醒后浑身冒冷汗的可怜模样。
而这样的情景,已经连着好几天发生了。
连茯苓都说,世子是被大年夜场刺杀给魇着了。
若再被血腥味刺激,怕是会加重世子的不安。
她总算明白王妃为何这么生气了。
铃音惭愧跪下,“对不起,王妃,是奴婢考虑不周,请王妃责罚。”
玄七显然也想到了这事,愧疚抱拳,“属下有罪,愿意领罚。”
“属下也是,”玄五低头认错,不敢再闹腾。
孟云裳正想训他们几句,管家匆匆来报,“王妃不好了,崔大人带人闯了进来。说是要求见王爷,可老奴瞧着他来者不善。”
“崔健?”
他来干什么?
孟云裳话音刚落,就听崔健浑厚的声音在院外响起,“衡王妃,本官比你爹年纪还大,你好歹该叫本官一声崔侍郎。”
孟云裳眼神凌厉地看向管家。
随便的阿猫阿狗都能来王府放肆了?
管家被吓的双腿一软,哆嗦着跪地请罪。
崔健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扯着嗓门大喊,“衡王妃你也别怪他,本官可是奉旨监督衡王思过,他一介奴才拦不住本官的。”
孟云裳嘴角微抽,“崔大人很自豪你比我爹年纪大?”
“那是当然,本官入官场时,你爹孟允川还在寒窗苦读呢。”
太久没听到孟允川三个字,孟云裳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渣爹的名字。
她冲崔健微微一笑,“但他隐退时,已官至礼部尚书,嗯,就是你儿子崔铖那个位置。”
如果不是孟允川隐退,崔铖可能还没那么快坐上礼部尚书一职。
更别说他这个在户部侍郎上坐了许多年没动摇过的老子。
孟云裳浅笑,“崔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爱说话吗?”
崔健心头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