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已找到,陆宸骁撤回玄衣卫。
孟云裳召来茯苓把脉。
“世子脑后受创,短时间内不宜移动,得静养。还有,世子许久未进食,身子有些虚弱,饮食需仔细。”
孟云裳交代丹桂去准备热水,等怀安醒来就沐浴更衣,又让丹秋准备些软糯易消化的食物备着。
两人应是。
这时陆宸骁领着面具人进来,跟孟云裳对视一眼,哪怕什么都没说,但孟云裳依旧秒懂他的意思。
“茯苓,替这位公子看看。”
“是,王妃。”
一番望闻问切后,茯苓面色凝重。
“公子内伤严重,且被人下了哑毒。”
“哑毒?”
“对,中毒之人短时间内不能言语,但时间长了声带受损,就彻底不能出声。”
“竟如此狠毒!”
气氛沉闷时,孟云裳问茯苓,“这毒你可能解?”
“我爹留给我的医书上有提过,甚是麻烦,非一日之功。”
“也就是说,能解但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
茯苓点头,“不仅费时费力,还需要一味长在极寒之地的药材,王府库房目前没有。”
“你把需要的药材名字和模样写下来,本王派人去找。”
“是。”
陆宸骁摆手,茯苓秒懂退下,隐身的暗卫也全部离开。
留下陆宸骁一家三口和面具人。
沉默的氛围中,陆宸骁将笔墨纸砚放到面具人面前。
“元康十年,先帝曾赏我一份大礼,是什么?”
面具人立马提笔就写,“一本《道德经》。”
“元康十二年,我把陆清嘉踹入湖里,被太后罚跪坤宁宫偏殿一天一晚,出来后第一餐吃的什么?”
“朕偷偷去御膳房端的青菜瘦肉粥。”
“元康十五年,我卸了陆元景的胳膊,先帝抽了我多少鞭?”
“本该是二十鞭,朕赶到时你已经挨了十八鞭,朕只来得及替你挡下两鞭。”
“先帝驾崩前,叮嘱过什么?”
“让朕遇事多与你商量,还让我们兄弟务必互相扶持。”
“五年前,我拒接百万大军的理由?”
“怕没时间陪媳妇。”
……
确认完毕,一字不差。
面具下的人,正是他所熟悉的兄长。
陆宸骁拱手,“微臣参见皇上。”
孟云裳见状,也跟着福身行礼。
元庆帝匆匆绕过案几,上前扶起陆宸骁。
然后又回到案前,快速写字。
“发现陈氏假孕那日,朕深觉愧对你和怀安,想亲自去私库挑选些礼物给你们道歉,刚出御书房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朕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醒来时身处大牢。想叫人却说不出话,而且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后来豫王妃郭氏带着人来大牢探监,毫无征兆地对朕出手,将朕抽的奄奄一息。等朕再次醒来已是在山洞里,头上多了面具,四脚也被绑上了镣铐。”
也就是说,陈氏被赐死的那晚,元庆帝就被迫跟陆元景就交换了身份。
大牢里安静不吵闹不作妖的人,是被下了药的元庆帝。
而御书房里处处针对衡王府,事事打压陆宸骁,甚至在怀安牛乳里下毒;后宫睡遍所有新妃,并宠幸秦若依;早朝上罢免孟锦佑、崔铖的人都是陆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