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骁面色依旧臭的很,拉着孟云裳的手往外走,“那我们下次再聚。”
“来都来了,别下次了。”
说着程耀兴奋地冲上来,想跟孟云裳来个熊抱。
但陆宸骁早一步格开他,将孟云裳护在怀里。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程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乐呵呵地应了句王爷说的是。
然后亲昵地跟孟云裳打招呼,“表妹,你可算来了,几年不见,我都快想疯了。”
孟云裳笑的毫无保留,“我也很想你们。”
“这还差不多,也没白费那些年表哥为你背的锅。”
“噗,”孟云裳听到这话,觉醒了不少记忆。
年少时,她时常女扮男装出去玩,闯了祸又害怕外祖父军法处置。
所以每次被人问起姓名,就会报上程耀二字。有较真的人家上门来算账,表哥就会被一头雾水的拎去对质。
次数多了,连府里下人们都知道,表小姐出门必报大少爷的名儿。
想起那些愉快的时光,孟云裳眉眼舒缓。
“外祖和舅舅舅母,大家可还好?”
程耀笑的大大咧咧,“放心吧,好着呢。你前不久让人送去的御寒之物都收到了,祖父让我告诉你说,好好打理自己的小家,不用挂念他老人家。”
孟云裳点头,外祖对她的喜爱向来溢于言表,之前是她想不开钻了死胡同,把路走窄了。
如今茅塞顿开,自然要好好回应他们的厚爱。
这时,宋今晏过来打招呼,“裳儿,好久不见。”
裳儿两个字,让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面色各异。
程耀深知陆宸骁的脾气,赶在他发怒前,拉着宋今晏退后,“我表妹已经成婚了,你该叫她衡王妃。”
“今儿个不是家宴吗?既是家宴,那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喊。”
宋今晏笑的满眼温柔,话是对程耀说的,但视线却是落在孟云裳脸上。
陆宸骁浑身冷气乍泄,但他跟宋今晏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云裳,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不远处,孟锦佑抱着罐小酒,乐滋滋的看戏。
程耀作为主东道主,阻止宋今晏瞎喊不成后,将希望寄托到孟云裳身上。
“表妹……”
孟云裳无奈地瞪程耀一眼,暗怪他做事不周全,闹出这样的修罗场还得她来救场子。
程耀眼神恳求,并用彼此才能看懂的暗示保证,一会将军府里的好东西随她挑。
孟云裳这才傲娇的收回眼神。
她神色疏离地对宋今晏说道,“以家宴来论,我应该叫你姐夫。若姐夫不习惯叫衡王妃,便唤我二姑娘吧。”
“我之前都是唤你裳儿的,”宋今晏身形微晃,语气黯然的说,“就算你成亲嫁人,我们也依然是多年的好朋友。朋友之间,哪能这么生疏。”
孟云裳微微恍神。
以前她舍不得宋今晏委屈,每次只要他露出这种黯然的神情,她就会忍不住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记得有一年冬天,程家表兄弟们人手一件虎皮大衣御寒,唯宋今晏没有。
她心疼他受委屈,单枪匹马闯进深山为他猎老虎。
最后老虎是猎到了,但她也伤的不轻,为此在床上养了差不多一个月。
伤好后被外祖父军法侍候,她依旧傻呵呵的说不后悔。
但前不久大哥告诉她,这件她亲自猎来的虎皮,早在当年就被宋今晏换成银钱捎往京城宋家时,她后悔了。
少女时的一腔真心喂了狗。
如今再看宋今晏这委屈的模样,她心里非但没有泛起半点涟漪,反而倍感讽刺。
她说,“好朋友也分人,你宋今晏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一句早就不是朋友,让宋今晏大受打击,却让陆宸骁心头响起动人的乐章。
他揽住孟云裳的腰,光明正大地将人抱在怀里。
脸上神情欢喜且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