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那个明艳张扬,娇纵任性,以四处闯祸为乐的女儿吗?
“裳儿你听娘说,你还年轻,往后日子也还长,这般悲观对你和怀安都没有好处。”
“五年来王爷身边都只有你,说明他对你有情。可男人耐心有限,特别是像王爷这样位高权重,你万万不可让他寒心。”
“一旦他寒心,转头去亲近别的女人,甚至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那你和怀安在王爷就没有舒坦日子过了。”
爱之深,责之切。
程氏急的团团转。
恨不得将道理揉碎、掰烂说给女儿听。
王爷刚刚看裳儿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作假,倒是裳儿对王爷明显生疏冷淡,一点都不像看成亲五年的夫君。
这可如何是好!
“倘若他真有了别人,我便带着怀安离开。”
过去的五年,她每天都想离开衡王府,是陆宸骁一直将她困在王府。
每次她出门,陆宸骁都会明里暗里安排一大堆的人跟着,让她压根没机会离开。
倘若他能主动应许,那就再好不过了。
程氏轻叹,“傻孩子,怀安可是皇家血脉,哪可能让你随便带走。就算王爷不说,皇上和太后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怀安虽敏感聪慧,可再聪慧他也还是个孩子,哪有孩子不渴望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
孟云裳顿住。
手指不由自主的捏住自己衣角。
这是她尚在闺中时,便有的思考习惯。
程氏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里,深谙点到为止的道理,便没再多说。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府休息吧,好好想想娘跟你说的话。”
孟云裳轻嗯,唤来怀安,跟程氏告辞。
程氏送他们mǔ_zǐ 出门,在马车启动前,又语重心长的嘱咐,“不管是为了怀安,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要好好经营你和王爷的婚姻。”
“好!”
*
陆宸骁黑着脸走出孟府,迎面遇上元庆帝身边的顺公公。
“奴才见过衡王殿下。”
顺公公恭敬行礼,并开门见山的告知,“皇上有请,请王爷随奴才进宫。”
陆宸骁目光沁凉地扫他一眼,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顺公公被看的两股战战,连忙向陆鸣打听,“敢问陆侍卫,咱们王爷这是?”
陆鸣自然知道自家王爷为何心情不好,但没有王爷允许,他不敢对外瞎说呀。
只好嘻笑着跟顺公公打太极,“公公见谅,王爷这会心情不好。”
顺公公:看出来心情不好了,但能不能告诉他究竟是为何啊。
御书房里,元庆帝正批奏折,一抬头对上一张黑脸,吓的他险些扔了手里的朱笔。
“你这走路没声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让你再多吓几次,朕就能去见父皇了。”
陆宸骁黑着脸不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元庆帝招人赐座,然后又摆手示意宫人都下去。
待御书房里只剩兄弟二人,他起身绕过龙案走到陆宸骁面前。
左走三圈,右转三圈。
总共六圈完成,他才站在陆宸骁面前,一脸兴奋的问,“孟氏又惹到你了?”
陆宸骁轻撩眼皮,凉飕飕地看着他,“她惹到我,皇上很高兴?”
元庆帝嘿嘿一笑,“也不能说很高兴吧,反正就挺不出意料的。”
至于每次阿骁被孟氏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帮他在御书房处理那些老顽固奏折的好处就不要宣之于口了。
免得一会儿,阿骁恼羞成怒,甩手不干。
陆宸骁冷呵,准备起身往外走,哪想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元庆帝给按回了椅子。
“来,跟皇兄说说,那孟云裳今天又是怎么惹到我们阿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