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州牧府的申不疑目光坚定,胸膛中涌动着炙热的热血,四肢百骸中充斥着莫名的力量。
对于王瑾的任命与安排,申不疑心知肚明,以他的心智当然知道,自己现如今在王瑾麾下担当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现在就是一柄刀,他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危机。
可是申不疑却并无不满,甚至乐在其中,他不怕将来某一天死于一场刺杀,或者死于一场意外,甚至于当局面失控时,死在王瑾手里!
他不惧怕死亡,但是他怕自己的理想与抱负无法实现,身怀大志却无处施为对于他来说才是更为痛苦的折磨!
申不疑对现在的大晋极其不满,皇室君主无为,大权旁落,世家门阀抱团,权臣奸佞当道,致使如今大晋动荡不安。
各地豪门侵占土地,欺压良善,更有甚者草芥人命,置律法于无物,百姓苦不堪言,人口锐减,许多活不下去的人要么落草为寇,要么高举反旗,使天下局势更为动荡。
那么既然这大晋已经病入膏肓了,那么为何不能破而后立,彻底终结苟延残喘的大晋,然后在它的尸体上重新建立一个辉煌的帝国呢?
只要未来,新朝创立,以法家手段,将势法术三合一,以新君绝对的权势与威望震慑天下,推行律法,达到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的程度,清除门阀士族高高在上的特权,维护法律的尊严。
再以法为教,向天下百姓普及法律,使其懂法而守法,用法律约束人心里的恶,只要人人恪守本份,何愁盛世不兴?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生不过匆匆百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大限一到也不过是黄土一抷,而名声却可以流传千年,经久不衰,他申不疑要竭尽全力在这青史之中留下一笔,让后世之人知道他申不疑的名号!所以区区一条命算得了什么?
不过申不疑虽然并不惧怕,但也不是蛮干的的鲁莽之辈,怕不怕死和想不想死那是两说。
行走到自己的府邸之时,申不疑稳定了下心神,如今许多同门都在他府内做客,这些后辈,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日后能为他遮蔽风雨的羽翼。
只要他按王瑾之令,迅速清除掉州府内那些无法被掌控的官吏,再将这些同门师弟补充进基层,很快,就会形成以他申不疑为首,坚定支持王瑾的政治团体。
而这个团体的领袖则是非他申不疑为首莫属,无论是将来面对弹劾声讨,还是唾骂孤立,他都有能站在身后支持他的盟友。
走进府内,申不疑立即召集了那群法家学子,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并非是申不疑不知道该如何做事,而是他想考量一下这些同门的才华水平,以便于日后合理安排。
才华横溢,能力出众者则为高位,才智平庸者则为卑位。
人的能力永远是会有高低之分的,哪怕是两个人一起洗碗,都会有一个洗的快的,一个洗的慢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人人都懂,所以这二十余名先行来到州府的法家学子,此刻都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看法与见解,更有甚者极力自荐,此次行动,要跟在申不疑这位师兄身旁‘学习’。
在机会面前,是需要争的,此刻无人藏拙,表现自身,获得关注与机遇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大家是同时起步,慢一步则步步慢,都是怀揣着理想的年轻人,谁不想身居高位,掌握权柄呢?谁不想进步呢?
看着这些朝气磅礴的学子,申不疑内心满意,同时留意了几个还不错的,准备伺机带到州牧府面见王瑾,在他面前露露脸。
次日清晨,申不疑带着几名感觉才干不错的法家弟子,与府外等候的锦衣卫汇合,开始准备抓人!
晨间薄雾弥漫,空气湿润,笔直的站成三排的锦衣卫,手握刀柄,身姿挺拔。
看到申不疑出来,一名千户上前一礼。
“申大人!我等奉州牧大人之令,听候您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