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新官上任第一天的王瑾,早早的来到府衙。
对于大多任职官吏,王瑾都没有往心里记,也没把他们当回事,这些人基本都是要换掉的,大批法家弟子以及王氏族人即将到来,他们才是王瑾政权构架的基石。
那些在出身与血缘上和王瑾深度绑定的青年才俊,在忠诚上可以有最低限度的保证。
而至于这府衙其中,有没有未被发掘的的贤才,王瑾不在意,只要人口基数够,什么样的贤才没有,况且在王瑾心里,忠诚要比能力更为重要。
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将权力下放给张辽司马懿,却不可能将这份殊荣给予申不疑或者陈伉等人,非系统人士,哪怕他再有经世之才,也不可以。
在清点完府库,核算完税收之后,王瑾惊奇的发现,越州州府的财政情况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府库积累钱粮还算充盈。
这其实和陈道的理政手段有一定关系,越州虽然地处边陲之地,可是却和北面的幽州,并州,凉州,辽州等地有很大的区别,北面各州与北方各个异族,打得是全面战争,而越州境内只有南阳郡长期面临越人袭扰,其余各郡却并无此忧,甚至南阳郡内的钱粮军械,陈道都没有管过,所以在军事方面耗费不多。
在内政方面,陈道也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建树,水利没修过,全靠前人栽的树,赈灾也没怎么管过,全看百姓命硬不硬,修桥铺路更不用说,能走走,走不了拉倒,道路堵塞了,自有经商之人掏钱修路,除了税赋之事,其余的陈道都不操心,所以内政消耗也很少。
总而言之,佛系的一批,在不搜刮民脂民膏,压榨百姓的同时,他也啥都不管,花钱的事一律不做,开源做的没多好吧,节流算是让他给玩儿明白了。
越州的百姓,赶上这么个州牧,是他们的不幸,也是他们的幸运。
想来这老东西攒这些钱大概率是想中饱私囊,或者已经拿了一部分了,倘若不是朝廷突然下调令,亦或者接任者不是王瑾这等背景深厚,实力雄厚之辈,陈道可能能捞更多的钱。
巡视过府衙的大体情况之后,王瑾立即带人去了驻军大营。
无论何时,jūn_duì 这把刀都尤其重要,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越州五万州府驻军,此时硬是被陈道裁撤到了三万。
在各级将校官吏的陪同下,王瑾漫步在驻军大营中。
多数士兵兵甲还算齐备,行走动作间也还干净利索,没有散漫慵懒之风,看精神面貌的话,还算是可战之兵。
毕竟陈道只是佛系躺平,而不是傻,对于jūn_duì ,这道保命的护身符还算是有些重视的,粮饷供给以及兵甲配备也没有断过,虽然没有想过要武力掀桌,但是总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吧。
前任主将乃是陈道亲信,已随陈道入京,其实他并不是不能留下,只是以陈道对王瑾的了解去猜测,他这个亲信留在这里估计也得不到重用,甚至可能会身死异乡,所以索性一并带走,跟他入京后,固然会丢失统兵的权力,可是荣华富贵确是不缺的,日后富足一生不也很好吗。
在大体巡视过军营一番后,王瑾将陈伉提拔为统帅,对于这个任免,州府驻军内各级军官倒没什么意外。
新任州牧安插亲信统帅,那不是很正常吗,陈道也是这么做的,至于反对抗拒之心,微乎其微,左右不过是头上换个人罢了,有什么区别,给陈道卖命是卖命,给王瑾卖命也是卖命,有何不可呢,只要不是将他们官职全下了,或者克扣钱粮供给,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