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黄家家主黄匡,坐在厅堂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去火的凉茶,嘴角急的都起了口疮,此时的黄匡恨不得将自己的小儿子一脚踹死。
黄匡三个孩子,长子日后必定承袭家业,黄匡自是对其极其看重,随身带在身边淳淳教诲,为人稳重,做事周全,是个合格的继承人,次子虽疏于管教,却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幼喜好习武,十三岁时便拜入合一门习武去了,十余年每日勤学苦练,还算是争气,一身武艺放眼南阳郡各家子弟,那也是翘楚!
可唯独这个小儿子,习文念书看不进去,学经营之道,也愚钝不堪,习武吧,还受不了苦,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虽然不成器,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便让其跟随商队,自己赚些零花钱,既能好好学学经商之道,也能长长见识。
可黄匡万万没想到,这个小畜生,好的学不会,坏得不用教,无师自通做假账,虚报损耗,精盐里面掺粗盐,粮食里面放沙子等等以次充好的坏主意,手法精妙,连商队管事都没及时发现,连他自己都被瞒了好久,若非最后那小畜生眼看无人发现,作案愈发频繁,导致缺口过大,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倘若这商队收支仅仅只是他黄家的还好,一顿毒打,给个教训便罢了,可特么的这生意有一部分是人家王郡守的。
黄匡不禁愁的连连叹息,若是郡守怪罪,黄家可就损失巨大了,他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家主,他要对整个黄家负责。
犹豫再三,黄匡还是对门外的仆人吩咐道。
“去把黄辛那小兔崽子带过来!”
“是!”
不多时一个神色恹恹,面容苍白,眼眶乌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的俊秀青年走进了厅堂,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黄匡面前,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黄匡的大腿开始哭嚎。
“我错了呀爹!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再也不敢了啊!”
嘴里嚎的响亮,低着头的脸上却并无什么悔恨悲伤之色,却满是揣摩思考之色。
黄辛哭嚎着哭嚎着发现黄匡只是把手按在他脑袋上一言不发,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装了。
猛然抬头,看着黄匡低头看向他的目光,悲伤,不舍,眼眶中泛着泪光。
黄辛顿时慌了神,抬手一把握住了黄匡的手,口中焦急的大喊。
“爹!你不会要将我交出去吧爹!你不能这样啊!不就是贪墨了点儿银钱吗?那位大人也不缺我捞的这点儿钱吧?他不会杀了我吧。”
黄辛语速愈发急促,到后面甚至带了哭腔。
“爹!咱把钱赔给他!加倍赔还不行吗?我是你儿子,你得救我呀!”
黄匡挣脱黄辛握着他的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一脸沉痛的对他大喊。
“你以为这是银子的事情?若是不严惩于你,是不是以后每个人都可以学你这样今天捞一点儿明天捞一点儿?到时候都想着反正被抓住也不会重罚,到时候岂不是全乱了?啊?”
看着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小儿子,黄匡内心也是不好受,伸手双手按住跪在地上黄辛的肩膀安慰道。
“为父会尽力保你,晚宴老老实实的听话,捡条命应还没问题,听到没有!”
黄辛闻言小鸡啄米使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