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走....也守不住....”
来的路上他仔细看了城墙上值守以及城内路边巡逻的士卒,无论是精气神还是装备都远胜他带来的两万新兵蛋子。
么里则毫不怀疑,一但两军交手,他那两万未曾见过血新兵,面对那浑身煞气弥漫的晋军,毫无胜算,他打了一辈子仗,打过余无人,在海上和出云国的打过水战,打过南面密林里的野猴子,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仅凭他手中的部队,想要在那能摧枯拉朽般击溃难缠的余无人的晋军手中夺回金瓯城,堪称痴心妄想。
“即拿不走,亦守不住,那么金瓯城也不需要你这守将了不是吗?”
么里则闻言,后退一步,然后直接对着王瑾跪拜在地。
“么里则求大人收留!愿为大人驻守边城,冲锋陷阵!”
其身后亲兵愣了一下,随后也跟着拜倒在地。
王瑾看着呼啦啦跪倒一地的众人,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我也有王霸之气?虎躯一震,敌将纳头便拜?
“老将军何出此言?”
么里则抬头,双手托举腰间配剑,一双温润的眸子中,闪烁着泪花。
“大人!自王都到金瓯城途中,在下看到了无数的鲜血与恸哭的亡魂!无数百姓被余无贼子残害!罗南国没救了!大敌当前不思退敌,反而内斗不止!”
听到这里,王瑾有些惭愧,死掉的罗南国人,也有一部分是他为了制造恐慌,败坏余无人名声,所派人杀得。
“余无贼子攻打金瓯城之际,按兵不出,反而在被外援占领城池后,妄图谋夺城池,简直愚蠢至极!”
“如今生死存亡之时,仍想着铲除异己,将我这先王老将,三朝之臣,派到金瓯城送死呀,若仅仅想杀我一人也便罢了,那两万儿郎何其无辜,要给我这把老骨头陪葬?”
“么里则虽老,却也能射箭挥刀,为大人效力!”
王瑾听到么里则的哭诉,脑海中满是不可思议,眼神询问了身旁的齐佒。
齐佒面对王瑾询问的眼神,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
王瑾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么里则托举的佩剑,双手托住么里则臂膀想拉他起来。
“老将军快请起!”
结果,没拉动!血祭完强化过得身躯,没有撼动这老头儿分毫,一双臂膀犹如铁铸般坚硬。
“偌大人不答应,在下便长跪不起了!”
“好好好,我答应了!”
王瑾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白捡的为什么不要?而且若是是诈降那正好趁他回南阳郡之前再血祭一次,回了南阳郡可没那么多人让他血祭,想起血祭时那舒爽的滋味,王瑾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么里则一头磕在地上。
“谢大人成全!”
其实,么里则真没想过诈降,他是真心想直接带兵跳反。
一方面是对王室的内斗不止,且面对外敌的不作为的不满,另一方面更是对几方博弈之后推他来当牺牲品的愤怒,想起那道军令,他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杀意,一把年纪了他什么看不明白?
想要派他来趁晋军与余无人交战之时两面夹击余无人,最好再将晋人赶走,若是晋军伤亡过大的话,就背刺晋军,能成那当然最好,可是成不了呢?那他不就是直面晋军怒火的替罪羊?
可哪曾想,他还没率军赶到呢,金瓯城便被打下来了。
那还怎么办呢?回去王都等着被下一次算计,继续为昏招频出的王室卖命吗?他对先王是忠诚的,对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现任国王也有几分情分,可是那俩王子的话,呸!他们算个卵?老子直接投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