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上来看,秘捕顶胜帮帮主杨仑一点不易,齐子心直到下午才把杨仑和饶有兵抓来。
这两人是顶胜帮的中枢,把他俩秘捕了,顶胜帮那帮虾兵蟹将也就不堪一击了。
林哲却志不在此,想从杨仑口中套出更有价值的东西,譬如是哪位高人教的这一招去开封府门口静站。
顶胜帮此举不可能只是为了开赌坊么?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企图,都必须交代出来。
不为别的就你们开赌坊的,哪一个不是血债累累?
然杨仑的坚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杨仑扛住了所有酷刑什么也没招,这就让事情变的麻烦起来,酷刑之下仍没有口供,那不啪啪打脸么?
于是乎林哲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饶有兵的身上,希望重刑之下饶有兵会招,可谁也没想到的是饶有兵比杨仑更坚强,他受刑连哼都不哼一声。
林哲便觉奇怪了,这饶有兵如此坚强,齐子心如何能从饶有兵的口中套出杨仑的下落了。
齐子心见林哲奇怪,忙解释一下。
“大人,抓饶有兵时顺带抓了他的跟班,杨仑的下落便是跟班交代的。”
林哲于是让带饶有兵的跟班过来,等跟班一过来,林哲便清楚了。
跟班比较的矮瘦,不扛揍但口才好,拍马屁的工夫更是一流,这样的人做了饶有兵的跟班一点不奇怪。
只是跟班交代的都不是林哲感兴趣的,林哲索性亲自去刑房看饶有兵。
此刻的饶有兵被缚于一柱子,双手则被吊着,这种受刑姿势按理来讲比较难受,可饶有兵脸上并无一点难受的样子,这让林哲非常的惊奇。
林哲于是凑近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看到饶有兵的手臂上有一道亮眼的花纹。
林哲初看这花纹并没什么感觉,可抬腿刚这么一走,林哲觉得不对劲,这花纹常出现党项族男子的手上,莫非这饶有兵是西夏人?
林哲猛地一惊,忙命叶修立刻将饶有兵用铁链锁好,切不可让其跑了。
叶修看林哲神色慌张,忙安排人上铁链,又问林哲。
“大人,出什么事了?干嘛用铁链,这厮跑不了。”
林哲答道:“叶统领,这人是西夏人,看紧了。”
林哲语罢没等叶修有所表示便匆匆去看杨仑了,顶胜帮副帮主是西夏人,顶胜帮帮主十有八九也会是西夏人,不过林哲还得看那标志性花纹,如有花纹那肯定就是西夏人了。
齐子心看林哲匆匆奔来,他以为出事了。
“大人,怎么了?”
林哲小声说道:“齐捕头,那个饶有兵是西夏人,你去把杨仑的衣袖撩起。”
“大人,饶有兵是西夏人?那这杨仑肯定也是。”
齐子心很是吃惊,不由分说便去撩杨仑的衣袖。
杨仑躲闪着似乎不愿衣袖被撩开。
齐子心火了,忙命衙役强行抓住杨仑的手臂,然后撩开看。
杨仑手臂上果真有和饶有兵一模一样的花纹,这说明杨仑也是西夏人,现在也不用他招什么了,单这西夏人的身份就够他受的了。
林哲内心一阵窍喜,这便宜真是捡的爽,东京汴梁城第一大帮顶胜帮正副帮主居然是西夏人,这是在搞笑么?
由此看来西夏在东京汴梁城布置有不少的细作,得采取行动一网把这些西夏细作打尽了。
林哲暗想片刻后便开始吩咐齐子心了。
“齐捕头,你立刻知会程通判和周捕头,调集开封府所有捕快由外至内将在开封府外静站之人统统抓了,同时还要查封顶胜帮在东京汴梁城的各大窝点,顶胜帮的人也必须抓完,一个不许放过,人抓到之后开始甄别,凡是西夏人一律单押关押再戴重枷锁,先这么办吧。”
齐子心听完林哲所讲顿感任务艰巨,京城第一大帮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正副帮主虽然被抓了,可他们的骨干还在。
万一这消息走漏了,那抓起来就费劲了,因此必须趁他们还没开始防备就开始大抓特抓。
齐子心当下不敢耽搁,响亮答应林哲后便开始行动了。
林哲也没闲着,要叶修立刻集合大理寺内的禁军跟衙役,除部分留守大理寺外,其余人一律配合开封府的行动。
至半夜时分该抓的人似乎都抓完了,从所抓之人中甄别出十八名西夏人,加上已抓的两名西夏人,此次行动共抓获了二十名西夏人,至此京城第一大帮顶胜帮土崩瓦解。
林哲有点高兴,特意写了奏折分送宫里和中书门下,开封府和大理寺联合办了这么一件大事,林哲岂能不告诉陆知心。
中书侍郎郭亦镇第一个看到这份奏折,他看完便沉思了蛮久,这事太出乎他意料了,京城第一大帮居然是西夏人创办的,这可能不?
是不是还有这种可能?这是林哲为了对付顶胜帮而故意杜撰出来了,假如真是这样就好办了,可如果顶胜帮真是西夏人创办的,那就比较麻烦了。
林哲必定会进行疯狂排查,看哪个跟这些西夏人打的火热,也不排除这些西夏人会扛不住酷刑自己老实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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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无论是哪种都对郭亦镇不利,因为郭亦镇跟杨仑关系匪浅,郭亦镇很多麻烦事都是杨仑办的。
中书侍郎郭亦镇现在就必须想好对策,否则很容易被林哲攻到,中书侍郎郭亦镇想好对策之后才把奏折转给陆知心。
陆知心对开封府呈上来的奏折一向有兴趣,这回他看罢奏折没跟往日一样保持沉默,而是问郭亦镇:“郭侍郎,你觉得这事可能吗?”
中书侍郎郭亦镇看陆知心明显不信,他当然要对林哲提出质疑。
“中书大人,顶胜帮是开赌坊的,刚好开封府出了一个禁赌令,要求各赌坊关张转行,顶胜帮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他们便在开封府衙外静站,在这节骨眼上暴出顶胜帮是西夏人办的,这不拿大伙当猴耍吗?开封府为对付这个顶胜帮可谓是煞费了苦心,咱们可不能助纣为虐。”
陆知心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又问郭亦镇。
“郭侍郎,咱们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情?如果顶胜帮真受了委屈,那咱们又该如何帮他们?”
听陆知心的口气,陆知心明显站在顶胜帮这边,郭亦镇自然也要站在顶胜帮这一边。
“中书大人,首先是这个禁赌令,开封府有什么资格出这个禁令,他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咱们可以想像一下,顶胜帮也是被逼无奈才站在开封府衙外静站的,只是静站而己,就被诬为是西夏人办的帮派,这是想以细作之名赶尽杀绝,开封府的这种行为绝对要制止。”
中书侍郎郭亦镇没有经过调查便全盘指责了开封府,这让陆知心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妥,一个江湖帮派而己,要不要这么帮他们?要是他们真是西夏人,那岂不糟了。
陆知心为避免出现这种糟糕状况,马上做了改变。“郭侍郎,你先别急着,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咱们再决定怎么做。”
陆知心这么一说等于是态度变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感觉有点意外,不过中书侍郎郭亦镇不敢反驳陆知心。
郭亦镇这会不但不敢反驳陆知心,还得委屈迎合陆知心。
“是,中书大人,咱们先看看热闹,这个紧急廷议要不要开一个?”
郭亦镇提议开紧急廷议,陆知心觉得可以开一个,不过在参会人员上,陆知心只让郭亦镇知会三司使韩秉和参知政事钱伯华参加,枢密使庞贤东就不要知会了。
为何不要庞贤东参会,可能是他和参知政事钱伯华一唱一和,很让陆知心头痛,所以陆知心想在这个时候把他们分开。
“中书大人,那要不要知会开封府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