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心刚回到府上,陆子潇一反常态便迎了上来,叽叽喳喳讲过不停,这让陆知心非常的奇怪,又是哪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陆知心总算弄清了陆子潇的意图,原来是问上次林哲来纳采的结果。
上次不是己经讲过了么?陆知心有点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
陆子潇打断了陆知心的讲话。
“爹,林大人己经完成了纳釆了,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开始第二步吧。”
开始第二步?这不搞笑么?
这让朝廷官员怎么看待陆知心这个老大,大家都忙着对付这姓林的。
作为老大却居然在走第二步了,准备自家小娘子和那位林大人的婚事了,这像话么?
陆知心不敢往下想,连忙拒绝陆子潇的提议。
“潇儿呀,你这事当从长计议,你那位林大人锋芒太露了,在朝中又极不安份,你跟着这样的人风险太高,先谨慎一下,看清楚情况再说。”
陆知心耍起了小心眼,没有一口回绝,仍采用的拖延战术。
陆子潇自然不肯。
“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只是政见不同而己,用得着大惊小怪么?”
“且我这么做只有好处,如果林大人这边赢了,咱府上的人不会受到打击,如果林大人这边输了,爹爹可以名正言顺的放过林大人,这样的一个结局不好么?”
陆子潇真是太嫩了,这样的结局在现实中哪里找的到,只可能存在于理论上。
在大家与你这位林大人斗的你死我活之际,你嫁给你那位林大人,你这是在拿大家伙当猴耍么?
陆知心无奈摇了摇头。
“潇儿,此事容后再议,爹累了,需要休息了。”
陆知心说着,朝他的几位小妾使了一个眼色。
几位小妾自然明白陆知心眼色的意思,她们急忙上前来搀扶她们的衣食父母,这位衣食父母可得罪不得。
小妾一出场,陆子潇自然不好再讲了,只能任由陆知心被小妾们搀走,陆子潇心中莫名就升起一股子火。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子潇越想越不解气,她冲动的又想去找她爹理论,被吴氏拦住了。
吴氏赶紧劝慰。
“潇儿,你可得懂事了,你私下与你那位林大人交往,你爹己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要是惹急了你爹,你爹拿出手段来不准你与你那位林大人见面了,那才是真的糟糕,目前这个样子己经是最好了,虽然只差一步之遥,至少不是最坏的。”
吴氏尽力安抚陆子潇,生怕她冲动把老爷得罪了,那她们母女在府中的地位可就堪忧了。
陆子潇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仍余气未消。
“爹敢?我要跟谁见面是我的事,爹管的着吗?我要是不开心了,爹也休想开心,我把他那群小妾都赶出府去,看爹怎么办?”
陆子潇这口气实在是太大了,把吴氏都吓了一跳。
吴氏赶紧捂住陆子潇的小嘴不让陆子潇胡说了。
“潇儿,你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这府里的老大可是你爹,谁敢让你爹不高兴,谁在这府里就没好果子吃,潇儿你不要看这府里一片祥和一片安宁,其实这里边内斗不断。”
“大家都憋着劲巴结你爹,只有你总摆脸色给你爹看,这正是大家想看到的,你越是惹你爹生气,他们越高兴,他们才有机会上位。”
其实陆子潇何尝不知吴氏所说的,她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如果都跟府里众人一样,精的跟猴似的,只会招来爹爹的反感。
陆子潇也是兵行险着,故意把自己扮成一个大大咧咧的人。
这样反而能让其爹高看一眼,有个时候太精明,反而是一种愚蠢。
吴氏不会明白这些,她目光短浅只晓得算眼前的利益,陆子潇没心情跟她讲这些,不过宽心的话还是要讲的。
“娘,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咱们在府里只会越过越好,有时候精明也意味着愚蠢,多往前看。”
陆子潇这会气消了,想去找林哲了。
吴氏见陆子潇口气缓和了,她心中不由一喜,她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她得去看老爷了,老爷一回府,府里的明争暗斗又开始了。
陆子潇见娘走了,赶紧换了一套男装,又跟贴身丫鬟交待了几句,便从陆府后门偷偷溜了出来,往大理寺而去。
还没到大理寺,陆子潇便感觉背后老有人跟着,她找机会回头去看,又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在后头。
虽然此刻大街上熙熙攘攘,一点危险的气息都没表露出来。
陆子潇的心却很紧张,加快脚步向大理寺前行。
又行了一会,陆子潇还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正无计可施之时,大理寺到了,陆子潇迫不及待便要进寺。
守在门口的衙役却不让陆子潇进去,还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谁呀?大理寺是你能进的不?”
陆子潇听见这话满脸不高兴。
“我谁?我是你家大人最倚重的人,平时进大理寺都是随进随出,你新来的吧,敢拦我?信不信你家大人打你板子。”
陆子潇口气凶巴巴的,守门衙役有些为难。
陆子潇话说的没错,这俩衙役刚从里边调来守门,自然不认识陆子潇。
不过他俩也蛮谨慎,经过一致商议,认为先进去禀告得了上头的答复才能决定是否放行,在这之前陆子潇得在这候着。
陆子潇哪里肯在这停留,偏衙役不懂味还来问陆子潇贵姓。
陆子潇理都懒的理,抬腿就要进来。
俩衙役一看急了,你要是就这样硬闯进去了,那我们怎么办?白白挨罚么?
不是省油灯的俩衙役刀一亮便拦住了陆子潇的去路。
“站住,再往前走可就不客气了。”
还不客气?你们配么?陆子潇怎么没想到今日会这么背时,会被拦在大理寺门外,连刀都亮出来了,就差刀架脖子了。
陆子潇想发火可现在的实力不允许,她只好折中处理。
“那你们先进去禀告,就讲陆公子求见林大人,记住一定禀告林大人。”
俩衙役见陆子潇服软了,他俩的牛脾气又出来了。
“不急,得先问清楚,你为啥能找我家大人?你又凭啥找我家大人?这俩问题必须弄清楚了,否则不好进去禀告呀。”
俩衙役有点得寸进尺,分明是故意问这样的问题,本意就是刁难陆子潇。
陆子潇哪里好答这样的问题,此刻的陆子潇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俩衙役见陆子潇没作声,他俩胆子又大了起来。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不回答就给老子站一边去。”
衙役越来越放肆,己经没把陆子潇放在眼里了。
陆子潇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她当即对俩衙役还以颜色。
“你们嚣张什么,不就守着一条破门么?不知你们哪来的勇气,等下要是碰到你家大人了,一定叫你们好看。”
陆子潇似乎想用林哲来压俩衙役,只可惜俩衙役不受这一套。
陆子潇没达到目的心中自是不爽,她又对俩衙役发动一波新的攻势。
企图彻底把俩衙役打趴下,却适得其反激怒了俩衙役。
愤怒的俩衙役就要对陆子潇动手了,依他俩的能力,打一个陆子潇绰绰有余。
不想吃亏的陆子潇只得退让下来,否则便要吃拳头了。
就在这当口,一大理寺衙役骑着快马飞奔而来。
“快让开,出事了,赶快通知大人。”
守门的俩衙役先是一愣,而后便拦骑马的衙役,他俩似乎想确认一下,这马上衙役究竟是不是大理寺的。
这一刻似乎没人注意陆子潇了,陆子潇赶紧乘这空隙偷偷进寺。
进寺后,陆子潇哪都不去,兴冲冲直奔偏房。
到偏房一看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日难进大理寺,原来韩静早到了。
陆子潇心头便涌出这样的感觉,今日是不是有人故意使拌子?
正坐着的韩静见陆子潇来了,她忙起身了。
“你进来时顺不顺利?刚我进来被守门的刁难半天了,还好碰到卫统领了,不然只能打道回去了。”
韩静也不怕尴尬,这么不顺心的事也说。
陆子潇心头的不痛快这下彻底没了,她答道:“还好,今日守门的换新人了,是有些难缠,林大人呢?他去哪了。”
韩静笑了笑说:“好象去诏狱了,等会就来了。”
正说着,林哲推门进来了。
陆子潇看到林哲,她的好奇心上来了,另外当着韩静的面也不好清算守门衙役。
陆子潇说:“刚门口有衙役喊出事了,是怎么一回事?”
林哲看了看陆子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刚来的?门口发生的事这么清楚?”
陆子潇有些委屈。
“是呀,被守门的拦了好一会,门口不乱,我还进不来。”
林哲安慰了一下。
“那等下林某训一下守门的,承王案告破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想。”
陆子潇和韩静异口同声,两个人整齐的应道,这说明这两人都爱听闲事。
林哲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
“就是通议大夫汪伯全,此人想替其外甥买个官,交了一大笔钱给承王买官,承王收了钱却没办成事,汪伯全因此怀恨在心,据汪伯全交代,那日与承王偶遇,一言不合加之喝了点小酒,汪伯全就下了毒手,承王薨了。”
“就这么简单?”
陆子潇有点不相信。
林哲笑了笑。
“对,就这么简单,汪伯全己经签字画押了,他的管事作为事情的亲历者也签字画押认罪了,不过汪伯全的家眷全跑了,大理寺刚费尽心思抓了汪伯全的家眷,却又让人给救走了,门口喊出事就是喊这件事情,现在有点小麻烦,一旦汪伯全晓得他的家眷脱险了,那汪伯全是必要翻供。”
“那怎么办?”
韩静有点小担心。
“也好办,你们不用担心。”
林哲还是笑着要陆子潇和韩静坐下。
陆子潇说:“可以这样嘛,既然他己经签字画押了,他还有活着的必要吗?还想翻供?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