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树木,却有不少山洞,是以前割油人挖来休息的。虽然脏,但是能够挡风。
“大家休息一下,我们轮流守着,水位到下面那棵树桩那就叫人起来。”小彭村长打着手电筒指向下方的黑黢黢的树桩,离我们大概20米,还是能够看清的。
我们谁都没说话,方芸和李梓安把中午剩下的水一人分了一小杯,直接铺了塑料布席地而坐着睡觉。躺下实在是太冷了,没有足够的保暖的东西,现在虽然没有之前那种极端的低温,但是温度并不高。
我把背上的东西解开,穿着雨衣直接坐在矿泉水瓶上,背靠着弟弟直接眯着眼睛就睡着了,走了一天爬了一天山实在是累。幸好之前在地下室每天都有锻炼,好歹不至于累瘫,但是一直爬上对膝盖的负担太大了,早就疼痛难忍了。
王将把充气艇放在山洞里,老彭叔和老彭婶抱着珊珊还有生病的陆小路横着躺了进去,勉强能躺下。
我们其他人轮流来守一两个小时,天亮了就起来赶路,最先守夜的是爸爸,他坐在洞口拿着手电筒看向外面,外面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现在应该有8点多了,我们刚刚是在天完全黑了实在走不了了才找到这山洞来的。
山洞内谁都没有说话,很快就有细微的鼾声传来,我靠在弟弟的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有做梦,我只感觉闭了一下眼,就被弟弟推醒了,刚想让他别打扰我睡觉。他却说到我守夜了,什么意思我刚刚闭了一下眼就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爸爸把手电筒递给我,我扶着一旁的包起身,僵硬的往山洞口走去坐在了爸爸放的露营包上。打开手电筒,远远的看到了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水位离得还很远,完全看不见,我当即关闭了手电筒盯着黑黢黢的外面发呆。
按照小说里的套路这种时候最容易出现怪物,突然蹦出一群狼或者一只老虎,又或者是丧尸?
想到丧尸,我恍然发觉已经是在家躲了近一年半多了,之前在深市的事情好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撑着下巴胡思乱想,四周除了身后山洞里有细微的呼吸声,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曾经山里的虫鸣鸟叫即使是在冬天也是不会少的,夏天更是嘈杂不已。
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以前的事,或者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构思一系列的冒险故事,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方芸带着发财悄悄坐到我身边,幸好我已经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不然会被吓死。我打开手电筒确认了一下树桩周围没有水,才把手电筒关了递给方芸。发财打了个哈欠,巨大的嘴在手电筒的光下更是显得吓人。
我坐回自己包身边,靠着包很快就睡着了。这次倒是做了个梦,而且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山上睡觉做了梦,以往很少在梦里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这种清明梦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做过,在梦里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现状也知道这是梦境。
这次的梦里是我明天早上在天亮之后跟着大家一起醒来,然后继续赶路,没走半小时就被身后汹涌而来的巨大波浪掀翻,所有人都没有幸免。我们试图抓住身边的人,却很快和其他人分开,然后各自陷入洪流。沉入冰冷刺骨的水底,我呛了很多水,冰冷咸腥的水像是银针一样扎进肺部让我窒息。身体受到洪流卷动碰撞上山体和积雪或者是冰块,到处都是杂物重击着我的身体。
醒来的时候,我剧烈的喘着粗气,即使知道是在做梦,但是那梦衔接着我睡着之前,就好像是预知一样。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洞口有亮光闪过,是两个人在换班,没有看到发财的影子,看来已经换了好几班了。
我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空气里仿佛都还是梦里那股咸腥味,我差点以为还在做梦。我伸手掐了自己的脸一把,很痛不是梦,鼻间还是一股咸腥味, 不是梦的话那这味道是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确认那股咸腥味还在,正想着这是什么味道时。另一边的发财不停的哼哼唧唧的,方芸也被吵醒了,她轻声安抚着发财生怕它吵醒其他人。
发财还是哼哼唧唧的,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踩在塑料布上很是响亮。应该是发财在不停的踱步,它很不安。
我推了推身边的爸爸和弟弟,然后摸索着去推其他人。
“醒醒,不对劲,大家都醒醒!”
山洞内的动静让洞口守夜的人不明所以,他打开手电筒照着山洞的墙壁。
“怎么了?”是李梓安。
手电筒的光让我看清了山洞里的情况,一个个把人推醒了,然后蹲到小彭村长的身边。
“小彭哥,你闻闻,好像有一股咸腥的味道。”
周围人都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特殊时期大家都睡得很警醒,一醒来也没有生气,只是警惕的看着山洞外。
听到我的话都吸了吸鼻子,陆小路鼻子堵住了,吸鼻子的声音很大。
“我什么都闻不到,邵沉,怎么了?”
他看到一旁的男人,对方脸色凝重,已经准备起身了。
小彭村长闻了一会,起身走到洞口拿过李梓安手里的手电筒往外照,手电筒的光距离很有限,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那股味道越来越明显,我起身帮弟弟把水壶背好矿泉水瓶系好,又把露营包和铁锅提给爸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背好系好水瓶。
走到山洞口,那股味道更加的明显了,而且还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水声,像是水拍打岸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