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滋滋......张叔,听得到吗?”是小彭村长的声音,爸爸赶紧放下红薯拿过对讲机。
“小彭啊,是我,可以听到。”
“张叔,有很多人到镇上了,搞不好就会进村,你们注意点。滋滋......”小彭村长的话让我们心头一震,有人来了,还是很多人!
“好好,你们也注意安全!”
“张叔,有情况及时联系!”
“好好!”对讲机很快没有了声音,爸爸把对讲机紧紧攥在手里,皱着眉头擦汗。
这么久以来,我们一家躲在地下室,都以为外面没有人,就算有也不会到我们村来。因为我们从市区到我们村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村子。他们来到我们村,无非就表明了几件事,一是外面那几十个村子全部没吃没喝的了,二是外面那些村子全部被占领了。这两个的可能性都不大,因为现在外面的温度即使是晚上也不能在外面一直长途跋涉,从市区到我们村可以是有几十公里。而且现在白天的温度根本不能出去,就算他们白天躲在路边的屋子里,晚上赶路,白天那些屋子的温度也是致命的,不是每个屋子都有地下室,特别是以前建的房子,当时的人根本没想过建地下室。我们村有地下室的房子都是近几年建的。就算他们总能在白天找到能勉强活着的屋子,他们也找不到那么多水支撑他们走到这边来。
况且根本不确定走下去能不能找到水,谁也不会不要命的一直走,所以我对我们村的偏僻第一次觉得是好事。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到镇上了,我们村离镇上几公里实在是太近了。虽然不知道小彭村长是怎么知道有人到镇上的,或许是听他老婆的娘家人说的?我知道他老婆就是我们镇上的人。
来不及思考太多,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山体和院墙中间的土赶紧挖掉,那些都是被挖机挖松了的土,最好是挖到院子里来,不能留在外面,不然那些把土推到沟里就又能进来了。虽然现在三米多一点的院墙不算高,但也能阻挡一些人。
我还没说话,爸爸就拿着锄头和簸箕拉准备出去了。
“趁他们现在还没来,我们赶紧去把土挖出来。”
我赶紧拿上一边的麻绳和一件旧衣服跟上:“爸,得挖到院子里来,不然土留在外面他们一推就又填到墙边了。我们可以两个人在下面挖,一个人在上面拉绳子,另一个人在院子里倒土。”一边往上爬,一边说着我的计划,爸爸和弟弟思索片刻后纷纷同意了。
就这么快速的出了门小心的确定外面还没有动静,弟弟把对讲机挂在胸前,把两根麻绳系在簸箕的两边,绳子一头扔到院墙外,从三楼很容易扔出去。倒是我把土拉上来,妈妈把土倒了后再拉动另一根绳子他们就把簸箕拉回院外。我们约定一切就以拉两下绳子为准。还要把旧衣服盖到院墙上,因为院墙上不仅有碎玻璃还有一些倒着的三角钩。
他和爸爸拿着锄头和一件旧衣服到院墙外面去,我在上面拉,妈妈在院子里倒土,就是这么决定的。我站在楼顶的土层上,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爸爸和妈妈带着弟弟小心打开铺着的铁丝网出了院墙,很快我手上的绳子传来了动静,我知道他们到了堆着土的墙边,幸好之前小彭村长只在院墙外堆了一处土,只需要把这些挖了就行。很快黑暗中传来挖土的声音,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索着下了地下室。忍着臭味用舀水的塑料勺子把地下室厕所那些没有冲走的大小便都舀起来装进桶里,还把一旁的废水都倒了进去。
臭的我差点要吐出来了,忍着恶臭提着桶上楼,时不时还有液体从桶里飞溅出来到我的腿上,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我快速的提着桶上楼。刚放下桶,摸索着找绳子就听到爸爸小声叫我的声音,连忙拉着绳子往上拽。
手上不停的用力,这一簸箕的土还真挺重的,双手绕着绳子不停的使劲,随着我开始拽绳子,爸爸的声音也消失了,现在就是等我把簸箕拉到妈妈的位置就行了。
很快我感觉到簸箕被拉住了,随即绳子传来两下拉动,我连忙停止了拉绳子,只稳住不让它往下掉。随着细微的声响手上的绳子一松,我知道是妈妈把土倒掉了。我松开手,感觉到绳子在慢慢往下掉,等到停止了我就把绳子的尾端踩在脚下,为了防止它掉下去。
趁着爸爸他们在挖土,我把提上来的那桶大小便用勺子舀起来泼到铁丝网上,我记得小彭村长带来的铁丝网上是有细小的刀片的,加上这些大小便,就算有人想强闯我家也得有命活下来才行。为了防止泼到妈妈我特意在这边泼的时候轻轻的注意了角度,反正妈妈没叫我就当没泼到。
难闻的味道弥漫开来,加上之前扔在外面的腐烂的腊肉确实有点像村里其他无人的人家里的味道,那股城中村下水道的味道。
泼完我感觉到脚下的绳子动了动,连忙抓起绳子继续往上拽。就这么四个人合作,不到一个小时,外面的土就全部弄好了。我等了好久爸妈都没上来,我还以为还有土。
等他们爬上来,到我跟前的时候才出声:“我们刚刚围着院墙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土了。你刚刚是往铁丝网上泼屎了?”他们对于我泼屎没说什么,肯定是知道我的意思。
“对,铁丝网拉好了没?拧紧了吧?”
“拉好了,拧得很紧,来擦擦手,臭死了。”爸爸把手上的旧衣服递给我,那是之前垫在院墙上的旧衣服,弟弟背着簸箕和麻绳妈妈扛着锄头,我提着装了屎还剩下一些液体的桶回了家,我走在最后,将门栓上再锁死,摸索着确定了好几遍锁死了才下楼去。
现在离天亮没多久了,我们身上的汗水再次把衣服浸透了,现在没水这衣服不能洗,穿了好几天实在是臭得不行。
我拿出一件t恤就着蜡烛的光把衣袖和领口都剪了,一件新的吊带就出现了。到卫生间换上新的吊带,用酒精湿巾把身上擦了擦。这次用了三张酒精湿巾,没办法实在是臭,自己的汗臭加上之前弄大小便的臭。
等我重新躺下弟弟又在鼓捣发电机了,他看了我一眼,对我竖起大拇指:“姐,你真有想法,金汁啊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