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和姚静姝上到山顶之后,在一高一低,两块大青石上休息。
他在高处,姚静姝在低处。
这时,天色青冥,云雾缭绕。
两人休息了一会之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合奏《笑傲江湖》。
琴声清旷,箫声悠扬。
许远和姚静姝琴箫合奏,两人似心有灵犀一般,弹奏和吹奏的很契合,没有一点生涩的感觉。
琴声骤起,声音清旷,此后琴声渐退,箫声担当主力,曲调转向柔和,仿佛琴箫持有者厌倦了江湖纷争,欲归隐山林。
在不断的回环往复中,奏出了江湖的风云莫测,也勾勒出了一个少侠的侠骨柔肠。
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心意相通,其乐融融,配合的天衣无缝。
琴者高亢阳明、箫者婉转阴柔。
琴箫合奏中更有千般柔情,万般婉转,很是动人!
许远在弹琴时,再次想起了《天地作和》这一首歌。
“莽莽苍苍兮群山巍峨,日月光照兮纷纭错落,丝竹共振兮执节者歌,行云流水兮用心无多,……”
想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思想家庄子所作的《齐物论》中,天地与我共生,而万物与我唯一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写出了人的心量与胸襟。
其原文的意思是这样的。
整个的天下在实相上不会比秋毫的尖头大,相形之下那有形的大山却是渺小得很。
我们的寿命在实相上不会比夭折的小儿寿长,相形之下那八百寿的彭祖却是夭亡的小儿。
这就证明天地与我们都是道心之大用的妙用所生,万物与我们都是一个本体而没有人我万物之别。
既然天地人我万物都是一个本体的“一”而没有差别,为什么会有天地人我万物之不同的认识存在呢?
既然认为它们都是一个一个的个体而有差别,又怎会没有天地人我万物之不同的认识存在呢?
道之实相用言辞说出来就变成第二重的言辞之比喻象了,将道的比喻象再用言辞说出来就变成第三重的意识之妄见象了。
自从道之实相变成言辞之比喻象再变成意识之妄见象以来所代代递增的妄见象,即使技术最高超的人来推算也不能计算清楚它,更何况还有以后所必然会形成的意识之妄见象呢!
从道的不可言说的实相上就能变成言辞之比喻象以至于再变成意识之妄见象,更何况将意识之妄见象再变成妄见的言辞之比喻象呢!
由此而知,意识之妄见再变成意识之妄见的沿流永远没有一个尽头,原因就在于妄见的沿流层出不穷。
许远觉得,只有放下了内心的妄见,才会得到本真纯净的快乐。
这种妄见,放在江湖上是争名夺利,放在现在,亦是如此。
姚静姝吹箫,觉得许远弹的琴声高远灵动,空旷幽深、听来心旷神怡,比自己吹的箫声要高出一个层次来,对他这人感到高山仰止,惊为天人!
许远弹琴,静静坐在原地,享受山间的清风徐来,瞥了一眼清丽动人的姚静姝。
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幸福。
人的幸福并不需要多宏大,只是一些琐屑的小幸福就够了。
坐在山间,弹一张自制的古琴,弦间观自心,携古琴与天地为友,当真是一种畅快意境!
姚静姝坐在山顶,感觉神清气爽,她很享受这种青山与我同在,美景与我共存,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觉得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又如白云苍狗,变幻无常。
那何不闲庭信步,且行且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