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墨愣了愣,手上的折扇也微微松开一些。
云念念看着天空,故作轻松伸了个懒腰,
感觉他在注视她,侧头又笑了笑,抢过他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这不怪你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病没好一定要上战场,反而给你们添麻烦。”
没错,都怪温晏离。
云念念暗戳戳的想,等他恢复之后,一定要狠狠凶他,罚他喝甜牛乳,还要让他追着哄好久才可以……
这样想想,她的一颗心,终于微微稳定下来。
温子墨小心翼翼:“三嫂?你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
云念念站起身,反而比刚才更冷静:“担心我们此时也进不去平安城,与其担心,还不如赶紧把时疫治好,把平安城打开。”
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现在,军营里粮草快没了,药材更是少的可怜。
想要求助,虞国皇帝已经送过来一次粮,再筹集也要一段时间。
而月国……
云念念像知他所想,轻飘飘地说道:“我离开京城之前,有让书礼帮忙在各地药铺购买药材,不过月国京城离这里远些,再带上药材,估摸着怎么也要五六天才能到。”
她手里的药材,只有试验用的一点点。
但现在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
云念念拿着折扇,放在手中转了一圈:“我们应该提前想想,该怎么骗过祁军,顺利把药材和粮草送过来。”
毕竟之前送来的,有脏东西,有钟离焰的手笔。
提到现实问题,温子墨冷下脸,认真点了点头。
却奇怪一点:“平安城爆发时疫,很多士兵也被危害,军营现在气势不如从前,这几天正是祁国最好的进攻时间,可不知为何,钟离焰只多次派人来骚扰,却不进攻。”他们这才得以喘息。
云念念问:“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祁军军营里,应该也有人患了时疫。”
内部虚空,来不及处理,这才没机会发动战争。
所以这场时疫,是灾难是噩耗,也是他们可以翻盘,可以结束战争的一个机会。
她将折扇放在桌上敲了敲,认真深思……
……
……
深夜。
军营这边天气冷些。
云念念窝在帐篷里,将帘子遮好,低头给自己上药。
只骑了不到三天的马,大腿根青紫一片,中间破皮流血,样子可怜的很。
她单手拿着药膏,低着眉眼,挖出一块,轻轻的涂在伤处。
药膏带来一阵刺激的疼痛感。
云念念鼓起腮帮子吹吹,吹着吹着,委屈的杏眸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好不容易涂好药膏。
门外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念念……”
男人没进来,但听声音云念念就知道是云鹤来了。
大概是看到帐篷里烛火亮着,知她没睡。
她默了默,对外道:“等下。”
小姑娘擦干净眼泪,慢吞吞穿好衣衫,这才走了出去。
云鹤站在外面,火把的光硬在脸上。
入军营将近两年,眉眼多了几分成熟气,皮肤比之前黑了一些,身材更显硬朗。
云鹤端着一碗面,看到她之后,眼睫垂下:“你晚上就没吃东西,要不要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