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箭停了,温成瑾带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中毒的中毒。
他口吐白沫,心有不甘的抬起头。
这一场闹剧下来,温晏离只是下了些口头功夫。
他就站在那里,毫发未伤。
男子今非昔比,从前戴着面具,在别人畏惧恐慌的议论下独活,如今却摘了面具,站在上方,姿态从容不迫,与他截然不同。
温成瑾恨的咬牙切齿,身上的疼痛感加剧。
他本来就中了钟离焰的毒,这一年来身体亏空,已经不在是从前那个骄傲风光的太子爷了。
温晏离低头看着他,黑眸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挥了挥手,暗卫们拿着绳索从上面下来。
温成瑾再也忍不住,面前一黑,晕死过去。
……
再醒来时,四周变暗。
他被绑在刑架上,看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处牢房。
牢门紧紧关着,墙壁很厚,只有身后的墙上有一个可以过去一只手臂的小窗,还被铁栅栏挡住。
外面冷风呼啸,牢房里的烛火一闪一闪。
温晏离在他面前,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书。
听到动静,他抬眸凝视着他:“醒了?”
温成瑾身子一动,浑身被铁链绑着,挣扎不开。
他自嘲一笑:“看来我还是输了。”
挣扎了许久,这段时间,他变成钟离焰身边的一条狗,白天讨好钟离焰,晚上还要讨好云之音,只要他们fù_nǚ 中的任意一人不开心,他便拿不到当天的解药,会毒发疼痛难忍,求生不得,求死不敢。
如今被温晏离捉到了。
他肩膀一沉,虽是心有不甘,但又好像放松下来……
温成瑾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稳婆有问题的?”
他放下书籍,认真想了想:“一开始,我也是怀疑……”
他在不久之前,亲自探查了千峰山的每一条路。
山路多而复杂,其实有很多条路都是可以通向竹屋的,只不过路上危险重重,被神医设下了陷阱。
他一眼看中了这条路。
从始至终,温晏离一直保持着警惕心,云念念生产,稳婆必不可少,他没办法从京城调人,只能拜托吴太守帮忙。
三个稳婆他都不认识,自然也不相信。
他让暗卫带着稳婆过来,特意改了路线,让他们从那条山路过来。
若稳婆是个老实的,被送进来,再被送出去,一定平安无事。
但若稳婆是敌人的人,就会像今日这样。
她画千峰山的地图交差,但这条路一开始就是温晏离设计好的,是错误的。
事后送了稳婆回去,温晏离让暗卫盯着,发现稳婆是温成瑾的人后,他提前做了准备,在山崖上等着他们落网。
温晏离道:“箭上没有毒,是岸上的那些花,花径花叶都带着毒,你们太过着急,一定会触碰到。”
所以不管中不中箭,都逃不出去。
花的毒并不会致命,剩下的人也都被关了起来。
温成瑾攥紧掌心,冷眸看着他。
他笑道:“早知道你这么难馋,当初就应该找办法先杀了你。”
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心里知道,不管说什么好话,都难逃一死,做了太久的走狗,此时倒是能痛快的骂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