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念道:“我娘亲名叫鹿文珠,是虞国鹿家的嫡女,是桑木神医的唯一徒弟。”
少女说这话时,下意识的挺直的脊背。
云文德身子发软,险些跌倒,
他望着桑木神医,又看了看云念念,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认识阿鹿快三十年了。
一开始,女子就失去记忆,只记得一些医术,还一知半解,看起来什么也做不好。
他当时垂涎阿鹿的美貌,又喜欢她的温柔懂事,善解人意,便把她带回家来好生养着。
云文德那时也只是个小官,阿鹿陪着他一步步走到太傅位置。
可阿鹿毕竟没什么身份,只是个平民。
云文德有了权势之后瞧不起她,与她有了海誓山盟却始终未娶。
后来,云文德娶了陈柔。
阿鹿本想离开,是他以当年的收养,救命之恩威胁她留下来做妾。
女子的失忆虽说严重,却也不是治不好的。
一开始,云文德不愿意花大价钱去治。
后来阿鹿有了离开之意,他更不愿让阿鹿回忆起从前,更不愿意治疗。
可怜女子失去记忆,被云文德束缚多年,直到死后,方才被查出身世。
盯着云文德惊恐的模样。
云念念面露嘲讽:“云老太傅在官场横行霸道多年,一定也听过虞国鹿家名字吧?”
“若是你当初没嫌弃我娘,早些给她治疗失忆,恐怕现下你早就成了月国虞国两国的功臣,云府也会因为你风光无限。”
虞国鹿家,将门世家,掌控了虞国九成兵力,鹿家在虞国,是仅次于皇室的存在,鹿文珠是鹿国公的独女,身份地位不知要比陈柔高上多少。
只能说,云文德选了芝麻,弃了西瓜。
云念念道:“再过几日,我会和夫君一同去到鹿家,去见一见我的外公,舅舅,表姐……”
“而你,你这个害了我娘半辈子的罪魁祸首,还是永永远远躲在宗人府里的好,若是出来,鹿家一定也不会放过你。”
“扑通!”
云文德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没被抓进来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辞了官的太傅,就算是这次谋反成功,温成瑾登基,他最多是个国舅,有势却无权,根本不可能与鹿家相提并论。
从前不知道阿鹿身世,他还曾经打过她骂过她,冷落过她,对云念念更是只有利用,没有一星半点的父爱。
如今回忆起来,云文德懊悔不已,感觉脊背都是凉的,脖子上的人头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他声音颤抖:“念念,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啊,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