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仁慈,云文德有了叛变之心,但他念在云家几兄弟护主有功,还是免了他的死罪。
但也因为云文德是错,云家被抄家了。
偌大的云府,主子关进宗人府,下人遣散,大门口贴了封条。
几兄弟聚在医馆里,共同坐在云遇的病床前,面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他们现在面临的境遇很惨,身上的银子凑起来虽说不算少,够一个普通百姓家十好几年的花销,也够在京城重新买一个小院子居住,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却很难。
一家只剩下五个男人,还有几名愿意跟着的心腹下人,买了房子吃饭都困难,还要偶尔打点外面,请宗人府的人照顾好父母和云知音。
更何况还有云遇的病在。
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不治不行,就圈是想治,如今的云府也没有资格再请宫里太医,只能在京城医馆寻求帮助,一个月下来,光是药钱就要花上不少。
一向风光无限的兄弟们,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钱为难。
过了良久,云莫揉眉,拿出一把剑放在桌上:“这把剑至少还值个几百两,先当了吧!”
“那怎么行?”云修道:“这是你最喜欢的一把剑,你不是说是你师傅送你的吗?”
云莫有个师傅。
但几兄弟只是听说过,无人见过他师傅的真面目。
云莫抿了抿唇,道:“师傅不会责怪我的,先解燃眉之急,等到日后挣了银子,再把剑赎回来便是。”
他把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后。
云鹤犹豫了一下,也从身上拿出一个玉手镯:“这玉镯材质不错,应该也能换些钱,二哥,我和你一起去当铺。”
玉镯也是云鹤最重要的财富,是一位故人的传家宝。
故人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下他,也已经去世了。
云遇的病要治,新房要买,日子总要过下去。
云修想了很久,轻叹口气:“也罢也罢,我们同甘多年,也是时候该共患难了。”
几兄弟先后离开。
房门关上时。
躺在床上的云遇,缓缓睁开眼睛。
少年眸色涣散,慢慢凝聚。
隔了几秒,他坐了起来,强撑着病弱的身体,离开医馆。
云遇面色惨白,身子虚弱,走的很慢。
街上人流很多,路人看了他的样子,不认识的就躲得远远,生怕撞到了他要赔银子。
认识的,都站在后面,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云家落魄之后,他们的议论话题从最开始的羡慕变成了鄙视和嘲讽。
医馆在京城闹市的边上,往着宗人府的方向,中间要经历一条繁华的街道。
云遇一步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