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德面色大变,不顾形象的跨步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臭小子,你说什么?”
动作又快又激动,云鹤反应不及,手中的那半坛酒重重摔在地上,酒水四溅,一地碎瓷。
他红了双目,冷笑着:“我说,那天你们和云念念在正厅里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父母不可置信,逐渐惊恐的眼神,云鹤将紧攥在掌心的半颗药丸拿出来,扯了扯唇瓣。
“玉罗蛊,呵,你们真的好算计,这药丸一颗,怎么也能换上万两白银吧?”
云鹤入宫有段时日,算是有本事的。
他请人私下查了药丸,今日刚刚确定了结果。
药丸不是什么见血封喉,致命的毒药,却也是折磨人的残忍蛊毒。
服用者若是七日之内没有找到解药,脑子里便会生下蛊虫,吞噬她的意志,让她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
蛊虫只要生出来,就再无药可解,云念念若是吃了,日后会被控制,会被蛊虫吸干元气,三年之内必死无疑。
这种蛊毒月国没有,只有在西边的黑域,才能买到,买一颗玉罗蛊须花上万两银子,买玉罗蛊的解药,也是须花上万两黄金,价钱昂贵,能下上这种蛊毒的人,应该就没想过让中毒者活下来。
两个时辰前,云鹤听到了药丸的作用,就和现在一样,浑身都是颤抖的。
他目光死死瞪着云文德:“爹,她再怎么说也是您女儿啊,难道她就活该被利用,活该送死吗?是不是你眼里只有云府的权势和地位,是不是早晚有一天,你看我不听话,也会把我像云念念一样抛弃啊?”
“啪”的一声。
云文德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声音极响,力度极大。
他喝了酒,本来就迷迷糊糊,被打的跌在地上,手心触碰到碎瓷片,疼痛感清晰强烈。
在这一刻,云文德像是什么都懂了,知道事情暴露而且失败了,指着云鹤的鼻子怒骂:“逆子,你这个逆子,竟然帮着外人算计你亲爹……”
掌心血肉模糊,血腥气惊到陈柔。
陈柔对儿子的心疼是真的,不等云文德再次训斥,她也冲了过来甩了云鹤一巴掌,力道不重。
打完之后红着眼睛骂他:“云鹤,你这次确实过分了,我们是你爹娘,音音是你亲妹妹,她云念念只是一个庶女,你看看你,非要帮她说话,看把你爹气的。”
“现在给我去祠堂跪着,我不说话就不许起来。”
云鹤抬眸看着她。
掌心的疼痛愈发愈烈。
安静了几秒,他才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去祠堂。
待到他走后,陈柔松下口气,才转身去哄云文德:“老爷别生气了,云鹤太单纯,估摸是信了云念念的挑拨,等下妾身一定好好教育他,您先消消气,想想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云文德瞪她一眼,抬脚狠狠撵着那半颗药丸:“她没吃药丸,又不肯过来,一定是又背叛我们,将事情败露给离王了,我千算万算,就没算输在到你养的儿子上,都是你把他惯坏了。”
“是是是,都是妾身不好。”
云文德气的呼吸不均,隔了好几秒才冷静下来。
“你去准备厚礼,随我一起去太子府请罪,切记,一切的罪过都推给云念念……”
……
彼时,离王府内。
大概是入夜寒凉,云念念练习古琴练到一半,打了个喷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