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难说,萧思思只是一个弱女子,派一个人看着应该是正常之举。
“唔,那里是李三古堆附近。”陈布林接着萧思思的话说。
“李三古堆?这又有什么说法?”萧思思闻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禁凛然起来。
“思思,你要有思想准备。我现在告诉你,你们孙府遭血洗啦,十几口人全部遇难,尸体还在前院里。”陈布林说。
“什么?血洗?”萧思思闻听脑袋“嗡”的一响,一股绝望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们为的就是那些楚器?”
“不错!”陈布林肯定地说,“我刚才查遍了整个孙府,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翻动的痕迹,唯独不见了那些楚器。”
“啊!”萧思思一声惨叫,复又昏厥了过去。
陈布林赶紧掐住萧思思的人中。一会儿萧思思才又悠悠醒来。
醒来后的萧思思又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任陈布林怎么劝也劝不住。
陈布林很理解萧思思现在的心情。对于萧思思而言,那些楚器,恐怕不能不说是她的生命的全部。她能不心疼,不绝望么?!
于是,陈布林不再劝说她,而让她尽情地哭泣,尽情地流泪。
这时随从来报,灞桥镇的镇长来了。
陈布林就走到前厅。
陈布林与这灞桥镇的镇长很熟。灞桥镇的镇长姓熊,叫熊根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了。
熊镇长见了陈布林,很是吃惊。因为他知道,陈布林乃寿县的第二把手,地位显赫。现在出现在孙府,确实耐人寻味!
“不知陈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熊根生久经官场,这时拱着双手说。
“熊镇长,免了!”陈布林并不与熊根生寒暄,他现在急切需要了解孙府发生的凶杀案。
“熊镇长,你知道不知道孙府昨天发生的事?”陈布林直截了当地问。
“回禀陈总指挥,我知道。那伙强人大约有十几二十来人,俱都蒙着脸,黑衣黑裤。他们的家什都很硬,据目击者称,他们带有十几支冲锋枪。”熊根生说。
“他们大白天行凶,你们居然不管不问。镇上的镇丁呢?”陈布林恼怒地说。
熊根生嗫嚅地说:“回禀陈总指挥,我们的镇丁太少了,维持维持秩序还可以,与这样的强人斗,恐怕死的就不是一个孙家,全镇都要遭殃了。”
这种情况陈布林知道,各地所谓的镇丁、乡丁都少得可怜,原先倒是多些,比如说这个灞桥镇,原先有二三十人,后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抽去自卫团了,只留下五六人。
基于这种情况,陈布林就没再责备熊根生。他继续问道:
“熊镇长,你确定他们是一伙强人么?”
熊根生见陈布林没再为难他,就据实汇报:“回禀陈总指挥,这伙黑衣人闯进镇子,公然叫嚣,他们只取孙家的财物,叫我们大家都莫动,谁动杀谁!”
陈布林心里骇然:只取孙家的财物,明摆着就是奔萧思思的那些楚器而来。回想刚才查找楚器下落时,孙家的金银珠宝都没动,这就再清楚不过了。
那些楚器都是用大木箱装着,每个都很沉,他们又是怎么运走的呢?现在要紧的是追查那些楚器的下落。而要追查,首先要知道这伙强人是谁!
陈布林问:“熊镇长,这伙强人报了名号么?他们又是怎样把孙家的财物运走的?”
熊根生答:“回禀总指挥,这伙强人没有报名号,那些财物是用一辆马车运走的。”
马车?是老王的马车?
陈布林问:“马车是你们镇上的吗?”
熊根生很快回答:“不是!是他们带来的!”
“认识赶车的车把式吗?他多大年纪呀?”陈布林问。
“不认识!此人大约有五十多岁,穿一件麻色夹袄。”熊根生答。
这下明白了,马车就是老王赶的。这伙强人就是掳走萧思思的那伙黑衣人!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黑衣人预先知道孙府存有大量楚器,而且很可能知道,这些楚器是从楚玉阁搬运来的。
这些楚器是几天前才从县城运来,是谁透露的消息呢?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陈布林知道过于复杂。因为透露消息的可能有很多。比如说运楚器来的大货车司机,孙家人,甚至还有灞桥镇上的人。
“熊镇长,这伙强人只为孙家财物,为什么要杀光孙家人呐?”陈布林问。
“这事呀,据说是孙家太太佟休珍看到强人要劫走财物,全家人奋力护卫,结束全被杀。”熊根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