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大太阳的晾晒,陆星宇家的稻谷总算晒好了,可以装好放入谷仓了。
在放入谷仓前,要进行最后一道工序,陆爸和陆妈早早把家里的老古董谷风车搬到了院子里。
谷风车是用木头做成的,风车的顶部有一个梯形的敞口仓,陆爸搬起一箩筐稻谷往里倒,敞口仓里装满了稻谷。
敞口仓的下边有一个可以移动的木制搁条,把搁条往右边移去,仓里的稻谷就会哗哗地滚落下来,从下面的漏斗里出来。
陆妈拿了一个空的箩筐放在漏斗下面,右手握着铁制的摇柄摇动,就见风车的叶子转了起来,要是站在出风口,能感觉到摇出来的一阵阵风。
她左手移开搁条,敞口仓里的稻谷哗哗往下滚落,摇出来的风从落下来的稻谷身上穿过。
那些空壳、不饱满的稻谷和草屑都被风吹了出去,从出风口飘了出来。
只有颗粒饱满的稻谷比较重,不会被风刮出去,滚落到漏斗里,落到了箩筐里。
他们把稻谷里的草屑、瘪粒等杂质吹了出去,留下来的都是好的稻谷,可以直接装入谷仓。
“妈,你休息一下,我来摇。”陆星宇走了过去,连续摇风车是一个体力活,很累人的。
陆妈摆了摆手,说道:“你爸昨晚给田里放了水了,你去踩田吧,顺便把田里的稻杆担回来。”
“好。”陆星宇进屋换了一双水鞋,拿了一根扁担出门。
收割稻谷的时候,他们的镰刀不是挨着稻杆的底端割的,而是会留下一截稻杆在田里。
所以一眼望过去,稻田里都是一根根高高低低的稻杆。
陆星宇下了田,田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跟他一样,都是过来踩田的。
田里昨晚放了水进来,经过一个晚上的浸泡,稻杆泡得软软的,他站到稻杆上,一脚踩下去,稻杆就陷入田里了。
陆星宇从右边开始,一脚一个稻杆,脚脚不落空,一溜一溜地踩过去,再拿耙一拉,泥土就变得很平整了。
白云村的水稻一年能种两季,六月份收割完,接着马上又要育秧插秧了。
他们踩田就是为了把地整好,给插秧做准备,而且稻杆踩到土里,能为下一季的水稻提供肥料,让它们长得更好。
田里有不少福寿螺,陆星宇在踩田中见到了就会弯腰把它捡起来,扔到田埂上。
福寿螺的外观跟田螺相似,在水稻田里很常见,以水稻为食。
它们的繁殖很快,要是现在不把田里的福寿螺捡走,到了插秧时节,田里福寿螺为患,严重时能把刚插秧好的禾苗吃得干净。
“小宇,你手上拿个麻袋吧,捡了福寿螺顺手扔麻袋里,你这样等会儿还得再捡一次,麻烦得很。”方婶隔着几块田喊道。
“扔田埂上,让勤快的小孩子捡去。”陆星宇说道,提着麻袋一边踩田一边捡福寿螺不太好操作,他嫌麻烦。
村里有收福寿螺的点,价钱不高,但都是顺手的事,田里的福寿螺反正是要处理的,他们一般在踩田的时候捡起来装麻袋里,拎到那里去换点钱。
这种时候,小孩子是最乐意在放学后拖着麻袋来捡福寿螺的,卖上几块钱,还没放口袋里揣热乎,就到小卖部里买上冰棍啃着了。
陆星宇踩了一上午田,到了中午回家的时候,他捆起堆在一角的稻杆,挑了一担稻杆回去。
穿过石桥,陆星宇见雁儿手里抱着她家的胖橘猫,一动不动地蹲在垃圾桶旁。
“雁儿,你怎么不进屋里,中午太阳大,别晒中暑了。”陆星宇隔着一段距离喊道。
雁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陆星宇把稻杆放到院子里,见雁儿还是蹲在那里,他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