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黎棠还真不太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知道容越的模样。
想来他们也不太可能理解,她明明都已经做到为救容越劫持大财阀家继承人的地步了,实际上竟然跟容越没那么熟。
为了不在一开始就惹怒她,多半这张脸就是容越真正的模样,但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本人。
因此,她拿着扩音器说:“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套了个假面具?让他说两句我听听。”
但宴樊并不想丢失主动权,回道:“我要先看到人质。”
黎棠笑了笑:“你们人多占优,我又不是要你们现在就把人给我,先给我看看真假,我再给你们看人质。”
宴樊那边沉默了会儿,一把枪顶在男人的头上,一个扩音器伸到了男人嘴边。
但他并未开口。
只听宴樊冷笑:“你不肯接受轻松的办法,别怪我让你吃些苦头。”
宴樊离扩音器有些距离,但她的声音也完整地被放大了,黎棠觉得她这也是故意让她听的。
黎棠以对方是真正的容越为前提说:“事已至此,你就从了吧!”
男人:“……”
他还是说:“你真的没必要。”
这声音是黎棠熟悉的,不过声音能作假,黎棠本人就能做到换用不同的声线。
但是这种语气,却又是黎棠熟悉的。明明是挺高大威猛的男人,做起事来也果断狠厉,但面对她时,总有着难以察觉的纵容。
黎棠很感谢这个时空的“黎棠”。
黎棠微微一笑:“当然有必要啊,叔叔。”
容越隔空望着对面楼顶的女孩,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被特执局的人包围,却一点儿都不见胆怯。
他也没想到,只是一开始因为那张脸而顺手救下的女孩,后来会反过来帮他,今天竟然还抓了人质正面对上特执局要救她。
当初他和黎棠都被特执局追得跟狗一样,黎棠更是因为被特执局追击而受了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哪怕是a级天选者,面对特执局也只能逃。
偏偏她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为了他这个实际上并不太相关的人而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她此刻的这一声“叔叔”,让他胸腔中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情绪。
如果这一次他们都能活下来,他以后就是她真正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