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瞥了眼他眼底的乌青：“徐治安官，最近一直加班呢？”
徐绥今天看起来比往常更困，哪怕喝了咖啡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没什么大案，只是琐碎。”
黎棠同情道：“犯罪永远不会停歇。”
徐绥耸耸肩轻叹一声，忽而抬头看她：“陈烁死了，你知道吗？”
黎棠一脸坦荡：“知道。听说新上位的是我朋友的一位亲戚。”
徐绥挑眉，他只以为黎棠说的朋友指的是平安区的朋友。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直到喝完。
他说：“黎棠同学，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凝视深渊的人，深渊也在凝视你。”
黎棠点头：“听过。”
她样貌年轻漂亮，此刻又应得乖巧，很难让人将她跟一些阴暗的事联系起来。
徐绥难得踟蹰，他知道这两天黎棠回平安区了，他查过她的购票信息，他其实早就在潜意识里察觉到，每一次她回平安区，那里似乎都会出点事。
他很难将之归结为巧合。
他最终还是隐晦地说：“一旦习惯于用某种方式解决一切问题，反而会害了自己。你还年轻。”
黎棠轻轻啜饮着清甜略带酸的柠檬水，他在委婉地劝她，不要总以杀人解决一切问题，否则她会坏掉的。
黎棠回顾着自己过去杀过的人，确实，她动手时越来越果断了。
可是，那也只是在动手前的那一瞬，在真正开始计划前，她总是会认真想想此人该不该杀。
她并没有任由自己一路往下，她也有在做好事，在每一次助人时调整心中的天平，不让自己成为杀戮机器。
她在杀人，但她也在救人。两个都是她，她也会努力不让自己变成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样子。
黎棠冲徐绥灿烂一笑：“徐治安官，谢谢你的关心。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很好。”
傍晚昏黄的夕阳下，徐绥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清晰又坚定，他所担忧的，或许并不会发生。
接下来两人都默契地转了话题，聊了会儿日常之后分别。
黎棠忍不住回想起徐绥的话，在想他要是知道自己当时还打算再杀一个曹凯，不知道徐绥会是个什么想法。
这个男主拥有系统，肆意践踏他人尊严和性命，既然她都知道了，难道不该杀了他吗？她这也是在保护已经在被他祸害以及将来可能会被他祸害的人。
黎棠刚回到宿舍，就见里头人特别齐，隔壁宿舍的两人也都过来了。
看到黎棠，宫宛儿招手让她过来。
黎棠不明所以。
宫宛儿满脸激动：“黎棠，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曹凯转学到长留军事学院了！”
黎棠：“……？”
黎棠：“这怎么做到的？”
金蕊也凑过来说：“听说是他无意间帮助了长留军事学院的校长，这才将他转了过去！”
黎棠：“人已经走了？”
宫宛儿说：“昨天就走了吧！他可真幸运啊。”
黎棠心想，这可不是幸运。
逃得可真快啊，是怕了她吗？
她看了眼机甲工程专业群里的消息，关鹤老师刚巧发了个提醒，一周后就是去军事学院交流的日子了，让被选中的都做好准备，特地艾特了黎棠三人。
黎棠回了个收到。
一周后见啊，曹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