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些时候,一直盯着梁勘的徐绥终于确定,黎棠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他亲眼看到梁勘去饮水机接水时不知怎么的热水阀门坏了,烫了他的手背。一扇窗户玻璃,谁经过都好好的,就梁勘经过玻璃碎了他被划破了手。地上的一滩水,谁经过都没事,就梁勘差点滑倒。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倒霉了。
已经把梁勘加回来的“梁勘小队”群里有注意到梁勘倒霉的治安官a关心了一句:@梁勘 老大,你的伤没事吧?
治安官b:老大,你今天是不是有点背运啊?找个寺庙拜拜吧!
治安官c:老大今天这运气是有点邪门啊!
治安官d: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情况有点既视感……
治安官b:既视感+1
治安官a:既视感+1
治安官c:既视感+1
也被加回来了的徐绥没在群里说话,他给黎棠发了条消息,便去找梁勘,说了黎棠的猜测。
梁勘沉默了。
他不信这些的,他们查案子的要是信这些,那可就没完没了了,查什么呢?
但今天下午,短短几个小时内,他也确实倒霉到过分了。这些破事要是几天内发生,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就几个小时啊!
而且,就刚刚徐绥来找他之前,他明明坐着没动,椅子腿突然断了!
两人正在沉默时,梁勘的电话响了。
来电是副局潘成邦。
徐绥有种莫名的预感,对梁勘说:“老大,开免提吧。”
办公室里只有徐绥和梁勘两人,梁勘正处于世界观不知道要不要被震撼一下的犹豫过程中,便也听劝开了免提。
潘成邦的声音很大,带着怒意:“梁勘,你们怎么查案的啊?明明事情挺清楚的,怎么能把凶手放了呢?就因为对方是个小女孩?小女孩就不能杀人了吗?别小看女孩子!”
徐绥和梁勘对视一眼,哪怕是来找梁勘说黎棠猜想的徐绥,这时候也感觉到了世界的荒谬。
梁勘说:“潘局,所有证据都在卷宗里,黎棠确实不可能杀人。”
潘成邦说:“她有动机,还在现场,不是她杀的人,又是谁?你们就是太年轻,见得少了,女人恶毒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梁勘拧紧眉头:“潘局,这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这是证据的事,所有证据都……”
潘成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证据很容易造假,把人抓回来审一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这案子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今晚加加班,把这事落实了!”
潘成邦挂了电话,梁勘和徐绥双双沉默。
半晌,梁勘说:“卷宗是我亲自送到潘局手里的,也跟他说清楚了一切,他当时很苦恼但并未说什么。”
徐绥翻出手机说:“留医院的同事说,潘局刚见完曹凯离开医院。”
梁勘:“……”
徐绥的手机又响了,是黎棠发来的消息:这个倒霉蛋原来是梁队啊!请替我向梁队致以最真诚的问候,接下来几天请万分小心!
看到黎棠还能说笑,徐绥突然觉得这事也不算什么,身子往后一仰,笑道:“黎棠同学让我帮她问候你一下。”
梁勘:瞧瞧你说的,是好话吗?
两人继续沉默,这种事到底是超过他们的想象,梁勘说:“有没有可能,潘局收了曹凯的贿赂?”
他宁愿相信潘局贪赃枉法也不敢信这世界上有超自然的力量。
徐绥说:“曹凯来自平安区,家境就算不错,怕也入不了潘局的眼。”
他突然说起了别的事:“说起来,以前就有个传闻,虫族已经发展出来了以精神力作战的能力。”
梁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