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南自然是没有回头,他需要对秀水峰上的人保持些许的尊重,这隧钎有什么资格能让他留步?
隧钎却是不依不饶:
“麒麟王,没几日不见,你这是耳聋了吗?”
白腾没忍住一个踉跄,艾玛,这下大约要完。
它这念头刚起,眼前白光一闪,它惊愕的连忙看过去。
一黑一白的身影已经斗做一团?!
呃,这里可是玄尘门秀水峰啊。
怎么能在这里?
可是:
“……别打了!”
白腾没办法,猛冲过去,一边呼喝,一边准备拉偏架。
不过,这偏架也不是那么好拉的,因为人隧钎也带着手下呢。
这不,它冲了过去,隧钎的手下也很快,一道黑色的劲风迎面相击,毫不留手。
白腾敏捷一避,它的脸上带上了肃杀之气,盯着面前两个魔修。
这两个实力不容小觑。
白腾仿若又回到了那个狭路相逢的小城。
这一架,就是非打不可么?
白腾一边无语,一边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就觉得,它家南爷突然火气那么大?
对待隧钎,似有种忍无可忍的……讨厌?
为何?
那日在小城,他明明还能忍住,反倒是这里,在人家玄尘门地盘上呢,他突然不能忍了?
……
架终究还是没能打起来。
不过,脸算是丢尽了。
白腾同麒南站在玄尘门外,白腾都不想抬头。
耳边,是秀水峰执事弟子冷淡疏离的声音:
“麒麟王既然今日要走,晚辈已将二位送到山下,便不远送了,天色不早了,您二位尽快赶路吧。”
话听起来客气,实际上就是明晃晃的赶人。
谁让南爷要在秀水峰打架?
刚一开打,白腾这边都还没同隧钎的两个属下交上手呢,就惊动了整个秀水峰。
于是,他们就被赶下山了。
白腾已经不想回忆刚刚的尴尬。
乘风城主和盛长老站在一处,一冷漠一皱眉的盯着他们打量。
那眼神,怎么说呢?
白腾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人家心里实实在在是觉得他们简直蛮横无理至极,不分场合。
这……它是不知道南爷怎么想的。
它白腾都觉得往后自己没脸来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它这脸算是丢的更大发了。
它头痛不已,人多口杂,乘风峰主不说,盛长老不说,可是旁人呢?
他们打的那么热闹,可是惊动了很多人的。
大概率,这脸还得丢的大发些。
麒南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白腾只得朝着执事弟子作揖:
“……今日失礼了。”
说罢,赶上麒南。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那执事弟子目送着两人远去,摇了摇头,嘴撇了撇,似乎有些不屑。
他心说,妖果然还是妖,这也太不分场合了!
也不知道另一个师兄去送那魔修,结果如何了?!
麒南是健步如飞,完全不带收敛的,好在白腾虽然修为不高,可它本体是天马,天性速度快。
所以,它还是能赶上的。
饶是如此,它也苦不堪言,这又是干啥呀?
劲儿劲儿的。
今天的南爷,实在反常的过头了。
白腾都这么觉得了,麒南岂会不知。
他倏然停步,反复复盘自己今天的反常。
他……到底为何那么的讨厌隧钎啊?
上回见面他明明没有那般的讨厌他。
怎么,突然之间,他今日见到他,心底立刻滋生出一种……恨意?!
恨到想亲手弄死对方!
哪怕现在,想到隧钎,他都觉得烦躁的不像话。
他皱起眉,他不对劲。
难道,他是中了什么人的暗算不成?
被人下了言咒之类的奇怪秘术?
目的是什么?
引得他妖城和魔域为敌么?
毕竟,隧姓……的城主,整个魔域都是。
想到“隧”这个字,他猛然压住自己的心口。
这个字,就不能想,一想,就厌恶的不行,浑身不舒服。
这边,麒南不解,那边,隧钎也不爽。
他自是也被赶出来了。
他盯着那赶他们出来的执事弟子看了很久,看的那弟子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若不是他身后手下尚且有理智,这名执事弟子怕是要当场殒命当下。
直到,隧钎三人走远,那执事弟子瘫软在地,心有余悸的后怕着之前惊魂的一刻。
隧钎这会子想杀人,非常想。
可心腹一再的阻止他,告诉他这里是玄尘门,不是他魔域的地盘。
他自然知道这里是哪里,所以,哪怕这会子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可到底一丝理智尚寸。
“那麒麟妖究竟犯什么病?”他冷笑一声,说话间,身侧一棵大树轰然倒下。
可见,他是用这种办法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属下没说话。
他也没指望它们能搭话,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麒南是抽什么风。
不过,它越来越讨厌麒南是真的。
尤其这一次见面,光是看到那背影,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一个人,怎么能让他讨厌到这份上还没被他弄死的?
他有些后悔,怎么没多骂他几句。
他淬了一口,忽然冷笑:
“以后,那厮别再让我遇到,否则,爷爷我要他有来无回。”
隧钎现在满脑子没其他想法,讨厌就弄死对方好了。
却是,忽然,天际猛然昏暗下来。
原本还是白日,突然之间,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隧钎和麒南齐齐停下。
隧钎皱眉:
“怎么回事?!”
倒是麒南:
他神色莫测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直到狂风大作,黑压压的云层之中,似有雷光吞吐,他才道:
“玄尘门有人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