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魔莲子。
可这道莲子,每天对她不理不睬,还享受着她的丹田给予它的供给,真是把她当成大善人了不成。
它若是这么想她,那就太不了解她了!
既然相看两相厌,不如不见。
省得相互折磨,谁也不舒服。
盛红衣走的飘逸洒脱,当真是一点都没留恋。
隐在暗处显然还未死心的道莲子狠狠的哼了一声,最后也彻底消失了。
选的是和盛红衣背道而驰的方向。
只是,比起盛红衣的洒脱,道莲子那圆圆的身影不知为何显得有些仓皇。
盛红衣没有耽搁太久,等到季睦和俞定归来之时,恰是盛红衣自鬼门一步跨入“人间”之时。
季睦和俞定归来,本来要找盛红衣,就见盛红衣的院子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
季睦微一皱眉,本能觉得不对,恰好橙若路过,季睦便问起了盛红衣的情况。
橙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对着季睦依旧是以往的笑逐颜开,谄媚的攀谈起来:
“哦,红姐闭关了呀。今天圆月出门说过这事儿了,季大哥刚从外面回来么?”
季睦点了下头,心里却觉得不踏实:
“闭关了……”
俞定有点不知季睦的想法,在他看来,红衣在这里很安全,而且整个院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
结合之前红衣渡劫的情况,以及她似有些心事,闭个小关不是很正常么?
“红衣不是说最近都不出门了,恰好闭关稳定境界呗。”
俞定奇怪的看了季睦一眼。
橙若也是。
季睦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他摸了摸自己的星陨剑鞘,这是他不安或者紧张时候的一些小动作。
俞定和橙若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明白。
但,内心深处那一股不安他真的无法忽视。
他又看向橙若:
“不知圆月城主现在可在府中?”
橙若不明就以,不过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刚刚出去了一下,这会子好像又回来了!”
季睦礼貌颔首:
“那好,我现在去寻圆月城主一下,橙若道友,俞兄弟,你们自便。”
说罢,他便去了,他必须得问个清楚。
另一边,魍原也有动向。
他突然收到了光昌的传信符。
此时,他身边还有秦广王。
“守正怎么会失踪呢?”
魍原语气平淡的自言自语道,只是,那沉沉之感似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秦广王闻言就忍不住皱眉,他对守正的观感历来不好。
然而,有光昌守着衡芜鬼城,守正更是被光昌打的半残了,在秦广王看来早已不足为惧。
“便是它失踪了,能如何?大概也走不远吧,最多是去转轮王、五官王那几个辖下转悠。”
“原爷若是实在担心,属下可以派人去寻一寻。”
魍原摇了摇头:
“你觉得你能想到的这些,光昌会不知道?”
“那家伙历来胆小,谨小慎微惯了,可这样的人有一个旁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心细又考虑周全。”
“他发了传信符专门说了这件事,证明能找的地方他已经找遍了。”
秦广王的脸色随之凝重。
这说明什么?
“那它会去哪儿?”
它还能去哪儿?
守正说白了就是个固守衡芜鬼城的工具。
它离开衡芜鬼城,又没有找转轮王等人,秦广王实在不能理解,它还能如何?
难不成被光昌折磨的自己不想活了?
可是,守正,有资格自己去死吗?
以那位的狠毒手段,除非自己毁掉的工具,否则,大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秦广王说话之时,魍原一直沉默。
蓦地,他脸色一变,身形已是隐去!
“遭了,红衣有危险!”
秦广王愣了一会儿才追了出去。
红姐有危险?
守正能给红姐造成危险?
以前全盛时候它可都不是盛红衣的对手!
虽然满腔不解,秦广王还是追了上去。
原爷定然是去救红姐了,他肯定是不能放原爷一人去的。
他追了出去!
酒馆门口,黑风便见两股风极速飘过。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那是魍原和秦广王吗?
“怎么了,疯了吗?”
他忍不住道。
心中也忍不住思忖,什么事能让魍原这么失态。
他下意识的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酒,心中也忍不住跟着凝重起来。
半晌,他“啧”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能让魍原这样失态的,这世上大约一共有三人。
一个,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那位永远高高在上,自以为能藐视众生,或者说是他们共同的梦魇。
还有一个,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就是杀神,当年杀神陨灭,魍原也自此陷入自毁境地,一蹶不振。
最后一个,就是盛红衣了。
前面两个,一个来不了这里,一个早就在这个天地间消失了。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盛红衣有难了,才能让魍原如此。
黑风很快便失了魍原的踪迹,不过没事儿,如今盛红衣在鬼门城还有谁不知么?
他独自一人往鬼门城赶去。
独留下枉死城中李玄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隐忧。
他没再犹豫,随便交代了下属两句,便也跟着去了。
此时,盛红衣已是从鬼门出来了。
刚走出鬼门,身后的属于幽冥界的一切就已经隐去了。
盛红衣扭头看了一眼,果然了无痕迹。
这里已是人界,盛红衣深深吸了口气,虽然空气之中灵气匮乏,可她还是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原本以为,虽说外界已是过了五十年,盛红衣自身的感觉却只有一年有余,然真的从幽冥界回转人间,盛红衣才真的感受到时间留下的痕迹。
原来,她还是有感觉的。
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却又带着些厚重的沧桑。
五十年,真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