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便一了百了了,凭啥她同别人不一样?
她的因果生生世世都要跟着她吗?
偏要她自己亲手了结才行?
她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所以,她还是被贼老天给针对了?!
实锤了!
思绪轮转,盛红衣放任自己的思绪如跑马。
她居然能认出这是铁塔冥猿的眼睛?
应该也不是“她”能认出,而是“黑莲”能认出吧?
铁塔冥猿都没了,徒留下这对眼睛,该是这眼睛同黑莲有渊源?
她这般的念头才起,应景似的,那一对黑球已是投入到了风卷之中。
盛红衣的心在它们投入的那一刻,再次跳动的越来越快了。
她捂着心口,刚刚那一口心头血吐的,这丹田之处,还隐隐作痛呢。
心跳的厉害,牵动着她的整个丹田。
然而,这一次,盛红衣却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一次的心跳加速,可不是紧张。
而是,兴奋!
她居然提前一步兴奋起来了?!
印象中,她还从未如此在不知原因的情况下,无端兴奋!
所以,这一次的机缘很大咯?
她心中揣测,忽而,眉眼微皱,分了些许心神给周遭。
她虽然注意力一直在风卷和铁塔冥猿身上,但对于周围,她还是警惕的。
鬼火渠如此陌生的地界,常保警惕之心是必要的。
而就在那对黑球投入到风卷之时,盛红衣便发现,好似整个鬼火渠,以这个风卷为中心,都在……有什么在改变!
神念起,带着盛红衣的疑问,盘桓于四周。
这一次,盛红衣没让神念跑的太远,而是围着她自己,一圈一圈往外辐射扩展出去。
虽然,她觉得好像整个鬼火渠给她的感觉都不对了,但她依然选择只关注自己周围。
毕竟,远方的危机若是到达她之近前还需要时间。
而近处的,若是隐藏蛰伏以致于她未发现,结果却是致命的!
起先,毫无所获,盛红衣有些疑惑,一边盯着风卷,神念却未收回。
恰是当下,她的神念微微一顿。
盛红衣眉目一凝,神念靠近。
是一头趴倒在地的冥猿。
这冥猿,她之前在围困铁塔冥猿之时分明看到过,这才几个时辰?
它怎么昏死过去了?
神念虽然不能做什么,但盛红衣的神念同旁人不同,它是有些触感的。
这冥猿分明还没死,只是昏死了过去!
虽然,它昏死都比较沉,好似遭遇了什么重创!
神念绕着冥猿转了一圈。
周围,枯木潦倒,一片杂乱不堪,倒像是冥猿自己发疯弄出来的,并没有第二只冥猿来此打斗的痕迹。
便是没有这些痕迹证实,盛红衣也不觉得这只昏死的冥猿是被其他的冥猿揍成这样的!
若是其他冥猿所为,盛红衣此时见到的只会是一块皮囊,不可能还有血肉……
莫非是人?
盛红衣想到了之前神念所及,分明探到了一波鬼修出现的痕迹。
她悄无声息的驱使神念决定再探一回。
这一次,她有了防备,并未靠近,毕竟那队人实在警惕。
远远的,神念便探寻到了那队人的气息,一探到,神念便迅速撤回了。
那队人,距离这昏死的冥猿的位置很远,他们走的很慢,距离上一回盛红衣看到他们的位置不算太远。
而那队人身上,盛红衣已探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分明是鬼火火种的气息。
他们应该也是来寻火种的!
刚刚,盛红衣神念离去之时,分明看到其中的两名鬼修也目露警惕的寻觅着什么。
应该同她一样,也是觉得周遭的环境有所变化。
她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那风卷引动的这番动荡啥时候能结束。
若是将这几个鬼修吸引过来就要徒生波折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冥猿的昏死同这几个鬼修应该也没关系。
盛红衣刚准备驱使神念再往远一些的地方看看,兴许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却是,她些微顿了一下。
等等,盛红衣忽然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念起,神念已是钻入了冥猿趴着的地缝之间。
果然,这冥猿没有眼睛!
神念带回了冥猿的影像,盛红衣身后,再次起了一层汗。
这一次,是被吓的。
同她在荒原大陆第一次进鬼城遇鬼一般的感受。
这不能怪她没见识或者太胆小,主要这事儿太诡异了。
没有眼睛的冥猿的眼窝之处,居然不是两个血窟窿,而是已经变成了平坦的血肉。
这还不够,其上正在快速修复,边缘已是长出了同冥猿脸部和身上一般的毛发。
可见,再过一会儿,兴许那两块眼窝再也没有眼睛存在过的痕迹了。
就好像它从未长过眼睛一样!
这算怎么回事?!
这可是眼睛啊,绝不是普通的伤口修复。
便是她自己,被划拉个口子,也没那么快复原呢。
再说了,谁家眼睛没了,那血窟窿能用血肉填平的?
便是好了,那里也应该永久存在窟窿才是。
它这般,就好像……它们本来就应该没有眼睛似的。
想到这里,盛红衣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她再凝目细看那风卷,果然,伴随着灵气,其中有丝丝缕缕的极为浅淡的黑色的细丝自四面八方快速涌来,迅速融入到风卷之中!
因为它们太纤细了,融在五行灵气之中,而且它们飞来的速度太快太快了,以至于她刚刚虽然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能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莫不是,这整个鬼火渠的冥猿的眼睛都在这儿了吧!
盛红衣有点头皮发麻,不过她依旧紧紧盯着这一切。
她倒要看看,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被卷入到风卷之中的那对黑球忽然……晕开了?
盛红衣瞳孔骤缩,眼瞳中心处,她看到整个风卷猛然收缩!
只是须臾,便幻化成了一个绿意盎然的小小的椭圆形之物。
盛红衣一怔,已是认出,这是莲子!
它亭亭玉立的停在盛红衣眼前,似在等待着盛红衣叫出它的名字。
如被蛊惑,盛红衣定定的看了它一会儿,半晌,她红唇亲启,满足它的要求:
“道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