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盛凌波,能进玄尘门,也是有其优秀之处的。
她灵根资质好,虽然毒,但并不蠢。
到盛红衣自己想入玄尘门,也算是费了不少力气。
若不是季师兄信了她,愿意包容她,她这会子许是还没入门呢。
如此门派,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盛红衣都开始磨牙了。
什么玩意儿,居然在外面败坏玄尘门的名声?
再说了,这样的人都能进玄尘门,那她盛红衣跟这种人是同门,算怎么回事?
“呵,你不会没听过玄尘门吧?我告诉你,玄尘门……”
盛红衣听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已是相当不耐烦,她直觉打断他:
“你……是何人门下?”
王元一还未听出对方的语气之中多了冷意,对于盛红衣打断他,他简直勃然大怒:
“我……是何人门下,与你何干?说了你也不知道?”
“王家,你知道吗?玄尘门王家,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么?我是王家嫡系,怕了吧!”
“我劝你快点赔钱了事,再同我赔礼道歉,否则,我王家让……啊?!”
话未说完,自王元一的视野,对方突然出手,一道鞭子袭来,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脖子处倏然收紧,似有万千刺刃刺入他脖子上的软肉之中,下一刻,自己已是被人生生套着脖子从飞行法器之中拽了出来。
生拉硬拽,他在这短短被拽出来的过程之中,几度疼的快要昏厥过去。
他被那鞭子拽到盛红衣面前,脖子被死死卡住,已是不能呼吸了。
他双手揪住脖子处,脸色惊惧交加,惨白一片,原本夸夸其谈的嘴,愣是啥也不敢说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冒充王家人?!”
盛红衣声音冷冷的,似带着刀锋,一刀又一刀割在王元一身上,毫不犹豫。
王家人,盛红衣印象深刻,她同王二十一王湛,还有一段相看两相厌的不解之缘。
但,她再如何看不惯王湛,但对于王家的客观认识还是有的。
王家,至少从王湛身上能看出,此人虽然有些高傲,但是修养和底蕴是骗不了人的。
那是家族赋予给他的。
而盛红衣记得很清楚,王湛虽然不是长子,但却才是嫡支。
那种独属于修仙大家族嫡支的贵气与温文并存,倨傲却不无礼等特有的气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冒充的。
王元一不受控制的浑身瑟缩着颤抖起来,若不是他早已辟谷,这会子怕是已然shī_jìn 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回恐怕是碰到硬茬子了。
而这个硬茬子还是个心狠手辣的。
在这一瞬间,王元一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上漫出的杀意。
连珠炮一般,他疯狂求饶:
“前辈饶命啊,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绕了小的吧。”
“小的……小的确实不算撒谎,我也姓王,同玄尘门王家是联了宗的!”
他两个眼珠子急切的转动,他一边艰难说话,一边挣扎的越厉害。
盛红衣倒是真的起了一丝杀心。
今日有人敢冒充王家人,以后是不是也有人冒充她盛家人在外面招摇撞骗?!
无形之中,那半吊着王元一的绳子,依旧不断收紧。
王元一苦苦挣扎,眼泪鼻涕顺着脸落了下来:
“别……别杀我,我愿替前辈……鞍前马后,奉上所有财物,只求前辈饶我一命!”
盛红衣眯了眯眼,眼抬都未抬,手指灵光一点,猛然,王元一的脑袋上猛然钻进一个东西。
他大骇,刚要去抓自己脑袋,却觉脑袋似被重鼓狠狠锤了,接着,他的头无力的垂了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来,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被丢垃圾一般丢在某一处山谷之中。
此地,偏僻,荒无人烟,而他什么都没了!
王元一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这是被抢了?
原来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敢抢他的东西?
偏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正义模样?
要脸不要?!
回头想想,他竟然连敌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真是气煞他也。
他气的跺脚,可此地人生地不熟,他除了发传讯符回去求助,还能怎么办?
萧瑟的寒风之中,他孤零零的打了个喷嚏,他哭腔着声音把要说的都收拢在传讯符之中,抛出去后,只觉得悲从中来,索性放声大哭一通。
他命苦又甚觉丢脸,谁家子弟出门历练如他这样,丢盔弃甲不说,还被人剥削的,全身除了里衣,竟然啥也没了。
若不是他好歹是个筑基修士,这会子早在寒风之中冻死了。
他出门寻宝之时,牛早就吹出去了。
而今,什么都没了,他这么灰溜溜的,还等人来救他,几乎可以想见,他的脸这回是丢尽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而这一切的不幸,都来自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茫然的看着天空,只觉得那悠悠飘来的白云突然幻化成了那女人的模样。
王元一猛然一抖,未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他便把自己缩了起来,只恨不能自己变成蚂蚁,或者有什么地洞能让他钻进去才好。
唯恐那白云变成真正的那女人,又来找他的麻烦。
直到那白云悠悠然被风吹散,他才算消停了些。
彼时的盛红衣,心情非常好的进城了。
路上,她看着周遭的景致,一边心不在焉的同榕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你怎么不杀了他?”榕汐不解,看到盛红衣刚刚搜刮那人财物,自己嫌累,还把它叫出来一起搜刮。
搜刮完了还不厌其烦的把那人给丢到一处虽然荒僻但安全之地。
莫要小看那一处地界,那儿有个天然的小障眼阵,只是是个残缺的,盛红衣还亲自动手补充修复了一下。
不说她修复的如何吧,这么费力作甚?
那人又不是什么好人,它可是在灵兽袋里听的清楚。
就是个小人得志的。
盛红衣却是笑了一下,她此时顺利将季睦安置了,又顺利进城了,心情甚好:
“我乃道门修士,随便杀人是会有因果的,招惹因果对我们没好处,更何况,便不是同门,那人八成同王家是有点联系的,便是看在都是同城的修仙家族的份上,我也不能杀了他呀。”
“劫个财也就罢了。”
“再说了,你瞅瞅,若不是他,咱们能顺利进城不?季师兄能顺利安置吗?”
盛红衣脸色红润,此时,穿着一身摇曳的五彩裙,招摇的像一只孔雀。
没错,她现在就是一只孔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