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不停蹄转机,又坐上了飞上州的航班。下午三点的票,加上飞机晚点。到达上州时已是万家灯火,
我姐夫开车到机场接我。一见面就说:“黑了,瘦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向家里通报,我已上车。
挂了电话,他问:“饿不饿?车上有面包。”
我摇摇头:“面包吃厌了,就想着吃口老娘做的饭菜。”
“专门等着你呢,饭煮熟了,扣肉、炖鸡就热在蒸锅里。其他菜切好了。只等你进门就炒。老娘说,一定要是热饭热菜。”
一路上,他问那边的情况,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车到楼下,依帆,小石头帮着来提行李。院子里有些熟人,我走过去和他们握手,寒暄。
依帆和小石头早就上了楼,我和我姐夫等了一阵,电梯才下来。
进了电梯,我姐夫说:“会说几句英语了吧?”
我笑道:“简单的会说几句。”
“你在那边不还要配个翻译?”
他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他们家的公司很大,家里请了多语翻译。”
“多语翻译?懂几国语言?”
“嗯。”我想,这件事倒是要注意一下。不能漏嘴说有个什么女翻译。
出了电梯,我家客厅门早已打开。听见脚步声,他们一齐涌到门口。
我娘说:“散开些,散开些。让他们进来。”
我走进去,大家像看稀奇动物一样上下打量我。
一时之间,我手足无措。跟大家握手?都是家里人,没这个礼节。跟我爹娘拥抱?这洋礼节别吓着他们。
如果不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而是单独住,我可能与小林会久久地抱在一起,可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小林抱着羽羽,她走过来,对怀里的羽羽说:“叫爸爸。”
小羽只有6个月,根本不会叫,我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我娘说:“坐啊,你们倒茶啊。”
我姐说:“我来抱,小林快给他找件厚一点的衣服。”
我还是穿着9月份出去的秋衣,此时上州已经有些冷了。
我跟着小林进了卧室,她帮我找衣服。我轻声地说:“赚了好多钱的事,统一一下口径,就说三百万人民币。”
她拿了几件衣服给我。盯着我看。
我突然抱住了她。
急得她用力推我。嘴里说:“没关门,没关门。”
我抱紧她,说:“没关门有什么要紧?我又没抱别人,我娘看见了还会高兴呢。”
她掐了我一下,挣脱我,走了出去。
我干脆到内卫快速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裤才走出去。
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桌上摆了茅台。依帆倒酒。小石头倒饮料。我姐夫端菜,我娘还在厨房炒最后一个青菜。小林抱着孩子。这头走到那头。想早点哄睡他。
我娘把最后一道青菜摆上桌。对依帆说:“每个人都倒杯酒,不能喝酒的至少也喝一杯。”
我姐夫为难地说:“水秀就不喝了,我们两个,左右要一个开车。”
我娘皱了一下眉头,对小林说:“我来抱,你去吃。”说罢去洗了手出来,抱过小羽,又对小石头说:“你坐这边,让你姐姐和姐夫坐一块。”
小石头不肯,他望着我,可怜巴巴地。
小林说:“不动了呢,他喜欢这个姐夫。”
我娘有点挫败感,连发两道命令都碰了软钉子。便说:“老头子,你发话。”
我爹给我娘十足的面子,说:“你发话吧,你口才好。”
我娘一手揽着小羽,一手端起一杯酒:“全家大小,一起来,欢迎山红从国外回来,喝了这一杯。”
大家喝酒的喝酒,喝奶的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