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摇头道:“倒不是不舍得离开,只是在这里,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感,仿佛远离了战争的硝烟和刀光剑影。可是,我也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只要鞑子还未退去,天下又哪里会有真正的乐土。”
宁远轻轻揽住她的腰肢,道:“只要我在,无论如何,都会护的你们周全。”
黄蓉嗯了一声,依偎在他身上,回忆道:“我还记得小时候住在桃花岛上的日子,那时候只有我和爹爹还有几个老仆人。夏天的夜晚,海风徐徐吹来,爹爹常常将我抱在膝上乘凉、给我讲天上的星宿。”
宁远感慨道:“你爹爹一定非常疼爱你。”
黄蓉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应了声,继续说道:“是的,他很爱我,视我如珍宝,但更爱我的娘亲。他常常告诉我,夫妇归夫妇,情爱归情爱。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呢?细细回思,应是自小就受爹爹的薰陶,于那小小的脑袋之中,装着些离经叛道的念头,哪有什么贞操节烈的思想?”
宁远心想,怪不得黄药师被称作东邪,黄蓉被称作小东邪,有这样不为世俗束缚的爹爹,也就有了肆无忌惮的女儿,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我得好好感谢黄岛主啊,不然想要抱得美人归,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黄蓉也笑了:“是啊,我爹爹处事无所顾忌。他常常跟我说些惊世骇俗的话语,说世间的规矩礼法都是放屁,我想自己是受了他很深的影响的。当我外出闯荡时,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放飞了自我。如果不是遇到了靖哥哥的话……”
沉默了一会,又微笑着继续说道:“不过爹爹也不总是陪着我玩耍,他有时候会在海角的岩石上呆立一整天,而我就在附近的海滩上嬉闹。在那海礁的缝隙里、沙滩上,有各种各样的贝壳、寄生蟹,还有一些大蚌壳。”
她比划着手势咯咯娇笑起来:“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伸手去摸一个大蚌时,它突然喷出一股水箭来,吓了我一跳呢!那个蚌壳好大啊,简直就像张小圆桌一样!”
接着又道:“我还在沙滩上用泥沙捏了一些碗,摘来些叶子和花儿,自个儿玩耍,说:这一碗是爹爹的,这是啊娘的,蓉儿要吃这碗。我又说:娘,这是蓉儿做的,你喜不喜欢?”
宁远温柔地抱着她,说道:“难怪你的厨艺这么好,原来是小时候就开始练习了啊。”
黄蓉笑道:“可不是吗,不过玩的多了也就索然无味了,等我长大一些时,我缠着爹爹教我读书识字,教我画画、弹琴、还有奇门术数等诸般玩意儿,后来我还懊悔,如果不是什么都想学,那武功定然厉害许多,就不用怕什么梅超风了。可是,哎,梅超风师姐......”
叹息一声,又道:“那段日子虽然会感到无聊,可还是很怀念啊,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宁远安慰道:“等我们完成了心愿,就去桃花岛隐居好不好?到时候我天天陪你去海边抓螃蟹、看日出日落,如果你觉得孤单的话,那我们就生七个宝宝,让他们陪伴着我们,那一定热闹极了。”
黄蓉轻拍他一下,嗔笑道:“你说得轻巧,身上背负着这么多责任,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再说,那么多姐妹们,也不见得都喜欢荒岛上的生活啊。”
宁远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与其去担忧那些遥不可及的未来,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眼前事。
楼阁中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他微笑道:“好了,不说这些,难得她们都出去了,就让我们独自享受这半日的欢愉吧。蓉儿,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说着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黄蓉挣扎着推开他,低声道:“这里是道教圣地,你给我规矩点儿!”然而她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红晕,显然是有些心动了。
宁远趁机将她拉入怀中,低声说道:“管他什么狗屁规矩礼数,屋中有颜如玉,我们且偷欢。”说着便要吻上她的唇瓣。
黄蓉再次逃脱,坐在对面一个长条木箱上,纤纤秀足轻轻晃动着,眉目如画,对着他轻笑。
此时光线从阁楼的天窗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柔和温暖中似疏梅之映淡,洗净了铅华。
宁远安静看着这位丽人,左看是她,右看也是她,他想看一辈子,可现在,又怎能让她脱离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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