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方的抗议如同狂风骤雨,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粗鲁。
他们不仅在言辞上咄咄逼人,更在暗地里寻找着新的挑衅机会,企图一举将中方jūn_duì 从丰台逼退。
几天之后,正值九一八事变五周年纪念日,中方按照计划外出进行野外演习。
然而,当夕阳西下,一个连队整装返回丰台镇营房时,却在正阳街上遭遇了日军的一个中队。
正阳街,这条贯穿丰台东西的要道,此刻却成了双方对峙的战场。
街面狭窄,人流如织,两支队伍各有一百多人,却都不愿让步,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日军一声令下,士兵们刀出鞘、枪下肩,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逼近。
中方士兵则毫不示弱,全体静立路中央,用身体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双方对峙,无人言语,只有眼神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片刻之后,相互间的呼喊、对骂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日方小队长一挥手,两名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冲进了中方部队的队列。
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两名日军骑兵更是肆无忌惮地驱使军马践踏、踢踹中方士兵,多名士兵因此受伤。
中方士兵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他们纷纷举起枪托,回击那些狂奔乱跑的战马。
日军中队长见状,像受伤的野狼一样咆哮起来,下令日军围住中方部队,局势瞬间升级。
我方的连长深知事态严重,担心冲突进一步升级将无法收拾,更无法向上级交代。
于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走上前与日军中队长交涉,最终被迫答应让日军先通过。
正阳街上的这场冲突,以中方部队的退让而告终。
士兵们憋了一肚子气,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军趾高气扬地离去。
然而,中方jūn_duì 的退让并没有换来日军的收敛,反而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日军很快从城里增派了一个大队赶往丰台支援,企图进一步扩大战果。
在丰台以北的大井村,中方部队拦住了日军大队的去路,劝他们掉头回转,不要在军事重地寻衅滋事。
但日军指挥官却置若罔闻,命令日军冲破防线突进。
中方jūn_duì 鸣枪警告,却遭到了日军指挥官割断电话线、包围中方jūn_duì 的回应。
激烈的枪战随之爆发,中方jūn_duì 虽然奋力突围,但却未能成功。
日军迅速占领了重要的军事地段,包围了中方部队的营房。
双方时而激烈交火,时而冷枪冷弹,伤亡不断。
北平城内街谈巷议,纷纷猜测两国之间是否即将爆发全面战争。
而日方则趁机拟定了协议,要求中方jūn_duì 指挥官向日军指挥官道歉、立即撤出丰台并移至指定地点。
中方在无奈之下答应了前两条要求,但对于第三条却作了变通处理:不同意撤军、只同意“移防”至丰台东南方的赵家庄。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中方jūn_duì 让出丰台镇的事实。
尤为滑稽而讽刺的是,在冲突结束后,中日两国jūn_duì 还举行了一个所谓的“和解”仪式。
双方在丰台车站列队相向而立、互相敬礼,表示“误会”已经解除、将“亲善”下去。
方如今以往只闻其名,未见其实,张鑫华的一席话,却如潮水般涌来,细节丰满,字字如刀,刻着他从未尝过的屈辱。
然而,这屈辱,与未来一年的风云变幻相比,不过是平津湖面的一丝涟漪。
“潜伏计划,遍布全国,城市如棋盘,棋子需两三百枚。”张鑫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不仅仅是一场布局,更是一场豪赌,赌上的是无数人的生死与国家的未来。
“调动如此庞大的人力,日方不可能视而不见。”张鑫华继续道,“据我所知,日方近期情报工作的重点之一,便是竭力搜寻潜伏计划的蛛丝马迹。”
情报战场,没有秘密,只有更快的思维与更深的布局。
手中的牌,对方亦能窥见一二,唯有行动的那一刻,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方如今的眉头紧锁,问:“那么,潜伏的人选……”
“尚未尘埃落定。”张鑫华打断了他的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名单虽未公开,但特务处恐怕早已暗中布局。按照处座一贯的作风,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选,都是经过处座亲自选定的。”
方如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闪烁着几分无奈与自嘲:“我这样的身份,该不会也被列入了潜伏名单吧?”
临城情报战线,硝烟未散,十几名重要日谍的落网,令特高课对他恨之入骨。
而特高课对他个人的追杀,更是如同暗夜中的利刃,时刻悬于头顶,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样的情况,按理说,他应该被保护起来,远离那些危险的任务,而非被推入潜伏的深渊,那无异于亲手将他推向死亡的怀抱。
张鑫华的目光在方如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最终,他缓缓开口:“如今,你的处境确实特殊。但正是因为这份特殊,你才可能成为我们手中最出其不意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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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方如今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枚随时可能被牺牲的棋子?”
“不,”张鑫华摇了摇头,“是一枚能够改写棋局的棋子。你的经历,你的能力,都让你成为了我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我相信,你有能力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方如今沉默了,望着张鑫华,似乎在寻找答案,也在寻找勇气。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如果这是国家的需要,如果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贡献,那么,我愿意成为那枚棋子,哪怕前路是无尽的黑暗与危险。”
“很好!”方如今的话语刚落,套房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一道身影缓缓步入,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那是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
方如今一眼便认出了来人,心中不由一惊,脱口而出:“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