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南金沙井,在三山街西南侧,东起中华路,西至原铜作坊,长约200多米。
相传在明朝中叶时期,南京地区大旱,赤地千里,以至于南京的母亲河秦淮河都几近枯竭。
南京城内的老百姓为了自救,就在此地开挖水井,以期度过灾情。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里挖着挖着居然挖出了流沙,沙子里还有些“东西”在闪烁发光,人们抔起一手流沙,凑在眼前一看竟是金子。
人们后来将这个挖出“金沙”的这个地方命名为“金沙泉”,再到后来此地成了一条街巷就命名为“金沙泉巷”了。
“金沙井”不仅见证了南京明清两代城市的发展与变迁,还与历史上的“太平天国”有着莫大的渊源。
在金沙井这条巷子里,还有曾经的“太平天国衙署”,太平天国时为干王洪仁王府及其六部官衙之一。
金沙井向北不远便是香火旺盛的城隍庙,但老妇人夜里出来可不是去庙里上香的,她沿着金沙井向西走了一段,脚下一转便拐进了铜作坊,匆匆来到巷子中间的一座小院前,那院门上没有铜环,老妇人就用手使劲拍打了几下。
门缝里有人影晃动一下,门似乎是在观察外面的动静,当认出是老妇人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脸庞探了出来,她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你怎么来了?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互不打扰。”吱呀一声开了门,语气不善地道:“你怎么来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嘛,我不入你家,但你我也需井水不犯河水。”
老妇人没有心情与她周旋,直言问道:“老头子呢?我有急事找他。”
说着,她试图推开女人往里走。
那女人却不肯让步,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喂,你怎么随便闯进别人家里?”
她快步上前,试图拦住老妇人。
“让开,老娘今日没有闲心跟你吵嘴斗气,老头子呢?”老妇人一把推开那女人。
身后的女人气不过,追了上来:“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往人家里闯呢?”
很快就挡在了老妇人的面前:“这里可还是我家,别以为自己年纪大些,就可以欺负我……”
女人话音未落,就挨了重重的一耳光,她捂着脸满脸,过了片刻才嗥叫起来,“你敢打我,老娘今日跟你拼了。”
她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扑向老妇人,两人随即撕扯在一起。
老妇人也不甘示弱,两人从门口一直厮打到了院内,互相扯着头发,抓着脸庞,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声音沙哑而沉重。
却是许世杰的管家听到外面的动静,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眉头紧锁,大声训斥道:“够了!都住手!”
两个女人见状,立刻松开手,那年轻些的女人转而扑到管家面前,泪流满面地告状:“老爷,你看看她,不仅无故闯进来,竟然敢打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管家看向自己的老妻,老妇人也停下了手,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
女人还想继续告状,却被管家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但仍然不甘心地瞪了老妇人一眼。
“先回屋里去。”管家沉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人虽然不情愿,但在管家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悻悻地转身进了屋。
管家这才走到了老妻的跟前,看着她凌乱的发丝和被抓破的脸颊,眼中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开口道:“不是跟你交待过了嘛,若非万一不要来此处找我。”
那老妇人白了管家一眼,低声道:“哼,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骚狐狸的狐狸窝啊?我辛辛苦苦走了这么长的夜路,你却没给我个好脸……”
话音未落,管家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冒着风险来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直接说正事,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唠叨。”
老妇人被管家的话噎了一下,稳了稳情绪,开始低声讲述她来此的真正目的。
“胡先生派了个人去看咱们女婿,打听着就寻到了咱们家?”
管家急问道:“你这老婆子跟他说了女婿在咱们家?”
“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老妇人脾气也上来了,“我一开始很小心的,试探了他几次确认他没问题,这才说了实话。再说了,女婿住在咱们家的事,只要用心的人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或者是猜也能猜出来,那个窝囊废一样的东西,在外面捅了娄子就会躲到咱们家里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管家怒意上脸:“嚎什么丧?胡先生真的派人来了?”
“那还有假,带来了礼物来,我走得急,也没有细看……”
管家的脸上一喜,也就没仔细听她后面的话,收敛怒意道:“太好了,这么说女婿的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了。”
他虽然跟着许世杰混的风声水起,但是南京毕竟是藏龙卧虎之地,赌场的后台很硬,便是二老爷也不敢为了他轻易地得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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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那人现在何处?”
“那人在夫子庙旁的悦来客栈,明日就要走了,你要早些去,八点半之前,晚了就遇不到了。”
她怕老头子不当回事,故意把时间说早了半个钟头。
管家微微皱眉问道,“那人姓甚名谁,如何寻到你的?”
老妇人觉得他疑神疑鬼的,忍着气道:“他说自己姓郭,具体姓名我没问。明日一早你到了客栈,问伙计从苏州来的姓郭的不就行了。”
“胡先生在苏州是有不少的产业,我也跟他打过一些交道,但未曾听说他有个手下姓郭,他可说了他在苏州的买卖在何处,还有胡先生在苏州都有何家业,他可说得明白?”
管家问完,那老妇人却答不上来,因为老妇当时并未想起要问这些事情。
管家眉头皱的更紧了,咳嗽一声对老妇人问道,“那他长个什么模样?”
“这个嘛……我也形容不上来,不过看上去是个挺精明的人,不是跟在咱们女婿周围那些狐朋狗友。”
管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