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接受特定频道的数字编码,后来配了电台,只是使用的时间很少。”
“那具体的时间,频道,密码本?”
“每天晚上十一点二十时分,频道798,密码本是一本民国十一年出版的儒林外史。”
“单双日不分开吗?”
勇野健目光一闪,才道:“单日是儒林外史,双日是红楼梦。”
“湖边村的任务,是怎么联系上的你?”
“一开始是通过收音机接到的预先指令,只说近期有人会跟我联系,并且告诉了我接头暗号。”
“然后呢?”
“事发当天,我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我去沧水街的茶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下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一个电话号码。”
“哪里的电话号码?”
“应该是一个公用电话,对面听着十分的嘈杂。”
“还记得电话号码是多少吗?”
“9874!”
方如今使了个眼色,纪成林便走出了刑讯室,片刻又回来了。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他没有透露,我也没问。你们应该清楚的,这是原则。”
“后来你们电话里讲了什么内容?”
勇野健略微回忆了一下,便道:“让我去看一个人是否在房间内。”
“什么人?住在哪个房间?”
“530房间,好像是姓苏,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
“只是去看看这个人在不在?”
“当然不是!”勇野健摇了摇头,但发现伤口疼得厉害,只得停了下来,脑袋以以一个极为怪异的角度和方如今继续对话。
“他让我去打开530房间保险柜,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走。”
“据我所知,你当时是打着捉奸的名义,而且自称并不知道是哪个房间,是不是?”
“不错!直接说出房间号,肯定会引起怀疑,所以我就说了个大概,最好是把住客们都惊到,然后浑水摸鱼,反正湖边村饭店当中向来住着很多的野鸳鸯。”
这一点倒在方如今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正准备趁乱溜进530房间的时候,你们的人突然杀到了,我只好提前放弃行动,紧急撤离。”
“也就是说,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方如今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530房间的保险柜在被发现的时候是空的,也就是说早就有人在“鹞子”离开之后,便取走了保险柜中的东西。
如果不是勇野健拿走的,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沈哲溪?
也不应该。
拿走情报的应该是日本人才对,否则特高课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勇野健道:“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进入530房间,条件不成熟,贸然进去风险很大。”
接着他说了在湖边村活动的时间,这个时间刚好是在一壶春的枪击案案发之后,从案发地点赶到湖边村饭店,需要二十多分钟。
细细地算下来,勇野健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进入房间完成任务才对。
“勇野健,我警告你,既然答应合作了,就不要遮遮掩掩,不要妄想耍小聪明!”
需要给勇野健提个醒了,能够做情报工作的,谁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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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没有!”
勇野健早就没有了初始的硬气,他再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说说你的理由!”
“我想更加稳妥一些,结果一来二去的你们的人就赶来了,没了机会。”
“你以前做事也是这样谨慎吗?”
“年轻的时候不是,年纪大了之后就成了这样。”勇野健颇有些无奈。
“但是,你没有完成任务,后来是怎么将这一情况通知给你下达指令的人的?”
“我当时也非常的后悔,若是自己再果断一点就不会错失良机了。我的失误非常严重,一定会给行动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离开湖边村饭店后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联系上他,报告任务失败的消息,但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等!”
“那后来等到了吗?”
“嗯,后来那人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事情办妥了。我当时很惊讶!”
“就这些?”
“不错,只有这些了。”
“你觉得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纪不大,尽管打电话的时候刻意伪装了声音,但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估计也就在二十四五岁上下。
他知道我的电话,也就是说,他知道我的掩饰身份。这在特高课可是绝密,能够知悉我掩饰身份的,仅仅是负责保管档案的和松井课长了。
前者基本上没有可能来临城,松井课长也不会轻易前来,唯一的可能是松井课长最为信任的人。”
“是他的得意弟子吧?”
一丝惊讶在勇野健肿胀的脸皮上一闪而过,“你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松井课长在本土就培养很多的少年特工,如今他们很多人已经成为特高课各个情报分支机构的骨干。”
“说的再详细点。”
勇野健苦笑:“这批人非常神秘,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不过,倒是听人说起过,松井课长在临城有个得意弟子潜伏,但我不能确定此人就是给我下达指令的人。”
方如今点点头。
从年纪上推测,闫建波极有可能是松井直辉的得意弟子,但现场还有另外的一名杀手,而且是开枪射杀“鹞子”的。
从这样的配置来看,闫建波应该是配角,那个人才是主角。
他们两个人冒充乘客和车夫去刺杀“鹞子”,却让勇野健一个人去湖边村饭店取情报资料。
勇野健失手了,但对方却说任务圆满完成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拿走情报资料的另有其人。
“那再来说说你的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