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长离去,纪成林等三名行动队长略微松了一口气,他们跟方如今都很熟悉,在方如今的面前不会显得太过紧张。
可是,新来的武卫就不同了。
他的目光当中依旧带着质疑和轻视,可脸上还是堆出笑容,上前亲切地拍着方如今的胳膊:“行啊,方组长,站长对你可真是器重,这次竟然把我们机动分队也配属给你们了。”
纪成林不乐意了:“老武,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
纪成林之前虽然是大头兵一个,但算起来跟武卫也是同年参军入伍的,武卫这个人不看重军衔职务,更看重人家的本事,所以跟纪成林的关系还不错,纪成林也没把他当长官。
武卫撇嘴道:“老纪,我知道人家方组长是你的贵人,若不是他,你到现在还是个大头兵。但是,刚才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说哪里说错了?站长对方组长器重不器重?”
纪成林竟是被驳得哑口无言,这个老武说话跟他的身手一样,都是极具侵略性的。
方如今淡淡一笑:“这次可要多多仰仗武分队长了。”
武卫拱拱手:“好说,好说,机动分队自我老武以下,一切唯方组长马首是瞻。”
“武分队长,这次行动的重要性我就不再赘言了。根据行动的整体计划,你们的任务是配合老纪的第一行动队拦截船只登船抓捕嫌疑人犯。关于行动,你有什么高见,尽管说出来,咱们一起讨论讨论如何?”
“算了吧,操心劳神的事情我不行,我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武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方如今点头,面向四个人,这才开始说明情况。
纪成林是自始至终都在跟着案子走的,对情况比较了解,但智惠东、张继斌一知半解,而武卫就更是全然不知了。
方如今把案情分析又重新叙述一遍,然后将公文袋里面的照片给四个人观看。
智惠东和张继斌听完案情介绍,均是一脸的严肃,原来是这样的情况,没想到方如今不声不响的在这几天做了这么多工作,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
武卫有脾气有个性,但这不代表他是个粗人,方如今在讲述的过程中稍微讲了一下推理过程,听得武卫也是连连点头。
这个方如今果然不简单,难怪站长器重。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殷勇国。第三行动队负责火车站,原来布控的第一行动队人员暂时也归张队长指挥。”
这样安排的原因是先行就位的行动人员熟悉情况,贸然将他们撤回来,容易产生纰漏和监控上的盲区,所以方如今的原则是只增不撤,最大限度地保证监控的完整性和连续性。
“第二行动队负责汽车站和临城外围的交通卡口,原来布控的第一行动队人员暂时也归智队长指挥。”
“第一行动队以及武分队长的机动分队负责港口和码头,一旦发现发现疑犯,就地抓捕,一定要活的。”
纪成林的第一行动队是方如今的嫡系,无论是智惠东,还是张继斌,都没有觉得将疑犯最有可能出现的码头港咬 给第一行动队有什么不妥。
人家吃肉,能给你喝汤,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方如今又道:“届时,宪兵和警察也会配属给各位,协助大家进行抓捕。”
四人不敢怠慢,点头应命。
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惊动殷勇国,所以他最有可能出现的港口码头也是重点布控区域。
殷勇国有很大的几率会乘坐下午的客轮回到临城,机会只有一次,绝不能错过了。
“马宝,将加洗出来的照片放给大家。”
马宝当即将装有大量殷勇国照片的四个文件袋交给了四名队长。
方如今又叮嘱:“虽然手里有了照片,但不排除殷勇国化装回到临城的可能,还是要叮嘱手下的兄弟们瞪大眼睛,别被殷勇国骗了。”
随后,大家便马上分头行动起来。
走出方如今的办公室,武卫亲热地搂着纪成林:“老纪,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你晋升少尉军衔和行动队副队长的喜酒我还没喝呢,怎么着,这次行动结束后咱哥俩喝点?”
纪成林一把推开他,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多动动脑筋,想想怎么把这次任务完成好再说吧。要是搞砸了,别说没酒喝,我请你吃拳头!”
武卫哈哈一笑:“老纪啊老纪,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看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警告你啊,背地里不许说方组长的坏话,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武卫讪讪一笑:“好,我不说,不说。”
纪成林瞪了他一眼:“不说还不赶紧去准备!”
……
这天下午,一艘上海开往临城的中型客轮上,空气中正弥漫着一种臭烘烘的味道,甲板上,全是各种惨不忍睹的呕吐物。
一名黑色制服打扮的年轻学生将自己肚子里的那些汤汤水水几乎全部都吐光了,他的身后还有更多的学生前赴后继地朝着船舷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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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相当一部分人没等冲到船舷旁边,就“哇”的一口地一口喷到了前面。
一个面容看上去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站在更高处的露台上,看着这些因为晕船而呕吐不止的学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就在十分钟前,一阵急剧的江风吹了过来,风高浪急,原本行驶平稳的客轮骤然颠簸起来,这也是导致学生们晕船的直接原因。
这个男人就是方如今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抓捕的殷勇国。
这次的上海出差之行,非常顺利,随后起锚的货船上满载而归,进来的都是一些紧俏物资,一转手就能卖出两到三倍的利润。
这是明面上的,大部分利润都要交给公司。
私下里,他又从sh市场上进了一些物资,到了临城之后偷偷卸货出手,至少能获利一万多美金。
和林副经理一分,自己也能拿到三四千,可谓是不虚此行。
殷勇国享受着夏日午后的清风,格外的惬意。
客轮在江面上航行,江水拍打着船舷,声音一阵一阵的,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汽笛的声响,应该是遇到其他的航船相互打招呼。
再有二十分钟,就要抵达港口了。
货船要比客轮晚一个小时抵达临城,因此他打算不直接回公司,而是留在港口将货物卸船之后再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生匆匆登上悬梯向他走来。
“请问您是殷勇国殷先生吗?”
殷勇国有些诧异地看着服务生:“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服务生微微躬身:“殷先生,是这样的,船上有您的一封电报!”
殷勇国更加纳闷了,自己的电报怎么会发到船上来?
“哪里发来的?”
服务生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为什么不直接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