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收笔回玉盒,看向一脸震惊与纠结的闻仲,笑道:“老太师,孤何处于礼不合?”
他这后两句诗也是从穿越者记忆里得到,但他改了一些内容。
见到闻仲的表情,他自然知道老太师在震惊和纠结什么,但他却并不在意,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感。
圣人威严不错,但若圣人要以人族为棋,步天地棋局,而且打算把人族这枚棋子用过即弃呢?
那不管圣人如何威严,孤也会直面圣人威严,悖逆他的圣威,反转他的天命。
闻仲抬眼看向帝辛,只见大王眼中,目光如火,威严无比,豪气冲霄。
他又看了一眼那句“神犯杀神,仙犯诛仙!”,想到之前申公豹所行,想到申公豹乃是元始天尊安排的封神暗子。
以及他刚才所猜测的种种。
闻仲狂跳的心脏,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大王此举,必然有大王的深虑。
若老夫方才所思,正是大王所虑。
那这诗……
他看着那最后两行诗,缓缓吐出了胸中浊气。
若一切真如吾之所想,大王这诗,有何不妥?
老夫乃是先帝托孤之臣,辅佐大王守护成汤江山,大商社稷是吾命所归,就算是圣人想要灭商,老夫也要以这一腔热血,飞溅玉虚宫。
这一刻,老太师念头彻底通达。
他向帝辛抱拳一礼,道:“不论如何,大王直接在照墙之上题诗,于礼不合。”
“之前大王提过,可将书画于纸张之上装裱。臣以为,将此诗书写于纸上,再装裱献于女娲娘娘,方合礼数。”
不论玉清圣人如何,不管玉虚宫如何,女娲娘娘乃是人族圣母,一直关照人族,大王这直接把诗写在照墙之上,还是有些不妥。
拆中一下,方是正理。
帝辛见到闻仲在片刻间,神色风云变幻,自然能猜到几分对方想了些什么,他闻言一笑,道:“太师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既然如此,那孤就再添一礼,以聊表歉意如何?”
闻仲一脸错愕。
大王想再添一礼?
大王还准备了什么寿礼?
大王难道还准了比这四句诗文更大的寿礼?
就在闻仲疑惑时,他突然感觉到,周围千里之内的气运有了变化。
这感觉。
那一日在朝歌感应到的正是这个。
闻仲震惊的看向帝辛。
然而,和以往每一次一样,闻仲只能用肉眼看到帝辛,其他的一切都不可见。
大王……又要做什么?
帝辛在笑过后,于闻仲的疑惑与震惊中,抬手右后,开始凝聚起了气运大手印。
刹那间。
朝歌千里内的大商国运轰然而动,恢宏的气运滚滚而来,顷刻间凝聚在女娲宫上空,化作一只与帝辛右手极为相似的气运巨掌。
他以气运遮掩术掩盖了自己的所有变化,哪怕是在身边的闻仲也无法看出任何端倪,但他相信闻仲身为大商太师,自然会感应到国运的变化。
凝聚起的大手印虚盖住整个女娲宫,本身就在气运观察下的千里范围内的一切,在这一刻更加纤毫毕现。
帝辛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娲宫外,那个圆脸长耳,动作隐匿,头顶祭着一方符篆,正举着一团姻红诡谲雾气,打算图谋不轨的道人。
截教叛徒,长耳定光仙。
在气运细致入微的洞察下,帝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一团姻红雾气的危险。
“看来,那一团雾气,就是穿越者记忆里,长耳定光仙用来陷害孤的欢喜法了。”
“在穿越者记忆里,这欢喜法乃是长耳定光仙生而自有的术法,而且拥有无视孤护体国运的威能。”
“不过,现在有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