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来的路上,吕杰还信心满满的,毕竟谢新力好久就没有说过腰痛了,平时厂里出货,他还上前搭把手。
可是当见到宋沛年那张过于年轻的脸的时候,吕杰心里又打起了鼓,有了退缩之意。
宋沛年知道所有人看中医都是相信年纪大的,毕竟所有医生都是越老越吃香,只要年纪大了,长得就会让病患放心。
一脸正经地为吕杰把了脉,又按了按腰,心里有了成算,让吕杰在扎针的地方躺着,或是宋沛年的表情过于严肃认真,看着就有点儿唬人,吕杰老老实实躺着,等着宋沛年前来扎针。
行云流水的针法,以及腰腹之间传来的暖流,让吕杰很快就忘记了紧张,以往一直酸痛的地方,此刻只是上了几针,就有了微微的缓解。
谢新力见吕杰那有些享受的样子,凑过来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我小舅子治这个行吧。”
吕杰不想说话,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大拇指。
等针的功夫,宋沛年闲聊道,“姐夫,今天你和吕叔两个销售部的都请假,没人说你们啊?我姐今天都请不了假。”
谢新力听到这话,长叹了一口气,“别说了,近来厂里单子都没有,我们都打算去其他地方的百货大楼推销了。”
“啊?你们厂里的酒窖酿出来的酒挺不错的,为什么现在没单了?”
昨天为了庆祝宋沛年的医馆马上开业,谢新力特意开了一瓶他们厂里酿出来的好酒,宋沛年喝了,觉得味道醇厚,很不错了。
“现在都喜欢喝外面的洋酒,或是什么啤酒,我们的酒就在我们市里卖得好一点,但是市场几乎也都被那些洋酒和大品牌的白酒给占领了。”
谢新力想到这儿就有些沮丧,这厂虽然是公家的,但他在这个厂里工作了几十年,从少年时期再到华发初生,看着这个厂倒闭重组,他是不舍的。
宋沛年却摇头,“这酒在我们市里卖得不错,那就说明这酒的质量是有的,只是你们没有做好营销,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抱大腿’或是‘搭便车’。”
说着就站起身来,帮着吕杰收针。
吕杰歪牙咧嘴,侧过头,“哪有大腿给我们抱?”
现在上面都不想管他们,心思全放在那些外企或是一些赚的了钱的私企上面。
谢新力也觉得宋沛年是异想天开,宋沛年见状又说道,“现在不是都觉得外面的都是好的吗?你就将你们的酒在外面走一圈,参加个外面的什么比赛,无论什么比赛,哪怕是个野鸡比赛都没事儿,但是一定要获得第一名。”
“然后抓住这个时机,请一些什么有点儿影响力的人办一个品酒会,美其名曰尝尝全世界第一的酒是什么味道。那些政商名流,你们没有人脉,但是老厂长有啊,再说只要你们的方案好,政府的人也会支持你们的。”
“最后,你们就在各大报纸上、电视上、广播里大肆宣传,反正就是让消费者知道你们的酒好,不但国内的名人说好,还获得了国外什么什么奖的第一名。”
谢新力不自觉就听呆了,反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呐呐道,“万一那些名人说不好呢?”
宋沛年将手中的针放下,笑着道,“你管他们说好不好,反正报纸上要说好就行了,难道他们还要登个报说这个酒不好喝?再说了,消费者也没机会问那些人啊。”
谢新力又被冲击了,果然做生意还是得不要脸。
又见谢新力一脸思索的样子,宋沛年继续道,“可这一切的基础都得你们厂的酒好,酒不好,一切都白搭,消费者上当也只会上一次。”
听到宋沛年说酒的质量问题,谢新力站起身子,“我们厂的酒,那是真材实料的粮食酒!谁喝了不说好!”
“那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