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格!”
杨仲说出这个名字之后颇为得意,这可是下面的人跟了好久才查到的,他就知道宋沛年包藏祸心,这不就被他给查到了?
小皇帝听到这个名字,手中的奏折无知觉就掉了,一脸不可置信,“怎会?”
“怎么可能不会?皇上你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下去查查,看看臣说的是否有假?”
杨仲说到这儿,见小皇帝一副呆愣的样子,又道,“臣还查到了宋大人与盛王私下联系的蛛丝马迹,此外北边的裴安,还有涪江府那边的府尉可都是宋沛年的人,现在又将目光盯上京外的巡护营上了,由内到位,他一个文臣竟染指兵权?”
“还有谷时节等人,私下给宋沛年不知道送了多少的贿赂,上次宋沛年可是提点了不少谷系那边的文臣。”
“安之临也是他的人,掌管的可是全朝官员的选拔、任免和考核。还有一个周合,谁知道他两私下有没有联系,若是没有,宋沛年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会将他提上去?”
说到最后一脸悲泣,“皇上,宋沛年包藏祸心,不可不防啊!”
小皇帝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最后只说了一句,“可是,老师他近来教导我格外用心。”
杨仲听到这,哼了一声,“这也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让人放松警惕,再在人最放松的时候背后给人来一刀,这样的事他可没少做!”
“皇上你想想陈太傅。”
小皇帝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太傅,你先退下吧,待朕好好想想。”
他现在对宋沛年是信任的,自从知道他对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没有兴趣就慢慢信任了,也或是这一年多他对自己的教导格外用心。
杨仲见小皇帝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微微蹙眉,什么时候开始,皇上竟然对宋奸臣还有了几分真情了?
不过口子既然已经撕开了,也没必要继续再往下捅一刀了,免得弄巧成拙。
于是杨仲行礼告退,待出了大门之后,对着一旁的亲卫吩咐道,“替我邀约兵部侍郎宋逐一,就说有要事相告。”
不过亲卫还是没有将逐一给请到,而且逐一一听到来人是杨仲的人,跑得比谁都快,杨仲得知这个消息,冷笑一声,随即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亲卫,“给他送过去。”
逐一收到信后,纠结万分还是打开了,心里默默念自己真是出息了,竟然有人想要朝他挖墙脚。
不过锄头挥到自己面前,算他倒霉,一会儿他就去给主子告状,嘿嘿。
逐一捧着信,一开始还呲着大白牙,只是看几句之后,脸上的笑意便不在了,双手止不住颤抖,眼前的字仿佛出现了重影,让他晕眩。
他将信揉成团,紧紧捏在手中。
眼眶通红,朝着宋沛年的府上跑去,接着直奔宋沛年的书房,待看到宋沛年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当年范狗贼残害我家时,主子你在何处?”
宋沛年听到这话,眉尾微微一挑,“好像在京城,又好像不在,忘了。”
逐一见宋沛年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捏紧了拳头,“主子你在翰林院时,我的长兄曾经欺凌过你?”
一直埋头看书的宋沛年这才抬起头来,讽刺一笑,“当年我在翰林院时,欺凌我的人太多了,至于你长兄,可能吧...”
“所以,当年我家被屠门之事,也有主子你的推波助澜,对吗?”
逐一说出这话,只觉得身上全部的力气都泄下去了,他死死盯着宋沛年,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可宋沛年只将手中的书再翻了一页,淡淡道,“多久的事了,忘了。”
与宋沛年的淡然不同,逐一突然狂笑不止,一直忍住的眼泪肆意流了下来,宋沛年就坐在他的对面,一言不发。
“你为何不骗我呢?主子你说的,我都信。”